地上的胡落落,聽見這一聲吼,昏昏沉沉的睡夢中,突然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而隨即迅速湧入霜雲殿的天兵們,徑直跨過胡落落的身體,衝向了那還沒來得及收起短刀的,文昌帝君。
“巫族的人啊……”
“果真是留不得。”
面對那緊緊將他圍繞的,手持長戟的天兵們,文昌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反倒喃喃細語起來。
先前還在文昌面前叫囂的玄冥,瞧見這一大幫進來想要擒住文昌的天兵,也非常合時宜地捂著胸口,裝起柔弱來。
原本玄冥還擔心這幫天兵不是文昌的對手,可出現在一排盔甲最後粉衫子的天帝,又突然讓玄冥燃起了希望。
玄冥瞅準時機,十分逼真地連連後退,倒在牆角,虛弱且又震驚地看著那面無表情的天帝:
“父君……”
天帝並未言語,只是順著玄冥說話的聲音,微微垂下眸子,讓人根本看不出他什麼思緒。
“我剛領著那侍女回霜雲殿,文昌帝君就突然持著一把短刀,朝我過來了。”
玄冥說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從眼角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此事,真的不怪帝君,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給她霜雲殿的令牌。”
“現在,不僅傷了我,爭執中,帝君還不小心誤傷了那個小侍女。”
“父,父君,您可千萬不要怪罪帝君吶!”
玄冥說著,還裝出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伸手想要抓住天帝的衣角,向他那位和藹可親的父君哭訴著,為文昌求情。
真是好一副深明大義的大孝子!
而粉衫子的天帝,卻捏住玄冥那沾滿血跡的下巴,輕輕抬起,目光掃過玄冥還沒有完全褪去紅色的瞳仁,低聲道:
“別裝了。”
玄冥一驚,看向天帝的神色,難以置信。
“你就是全身的血流乾了,都死不掉。”
天帝說的輕描淡寫,冷漠地態度,彷彿眼前的玄冥,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他輕輕一揮手,授意那些天兵屏退左右,爾後慢慢俯下身,在玄冥耳邊輕飄飄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