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朔告別了慕容若蘭踱步走在悠長的宮道上。
這皇宮看似是人人嚮往的地方,但其中的黑暗只有宮人們才知道。最尊貴到皇貴妃慕容若蘭,最卑微到宮裡做事的奴才。沒有看到一絲溫暖,只有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這也是為什麼慕容朔空任一身才華也不願入朝為官的原因。
看著這偌大的皇宮,好似他從未從頭走到尾。儘管兒時常在宮中走動,但也因為性格太過冷淡不願多花時間跟宮裡人交流,即使在宮中小住也只是整日待在自己的寢殿裡。他的世界一貫如此,冷冷清清的。直到他遇見了上官靖,這個熱情地像火一樣的女孩子來到了他的身邊,才徹底打破了這氛圍。
離別已過一年,慕容朔還是保持著那股不認命的勁兒,他始終相信上官靖還活著,就在他身邊,只是他好像錯過了……
不知不覺中慕容朔走到了熱鬧的秀珍閣外,他止步,往裡面輕瞟。似乎是有某種魔力,慕容朔就那麼停在了宮門口,惹得秀女們紛紛往外張望。
從前的秀珍閣毫無生氣,冷冷清清的。那是因為先皇一生只納過一次秀女,自此,秀珍閣便荒廢了下來。直到慕容宸繼位,為了收攏人心只能不停地選秀女入宮。
秀珍閣裡,時不時的傳來秀女們銀鈴般悅耳清脆的笑聲。明媚的陽光眷顧在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上,溫暖了身體,卻難以溫暖人心。
“快看快看!那是誰家的公子啊?”
秀女們被慕容朔給吸引過去了,搖著團扇,提著裙襬,羞羞答答的往門外湧,擠作一團,羞澀的笑著但不敢上前詢問。
慕容朔也覺得自己停留的時間有些久,甚是不妥,忙收回目光,轉身返回。
“靖姐姐,我們為什麼要自己去拿這些針線啊?”
“旁人做我不放心。”
不遠處祝萱抱著一懷的布匹跟在上官靖身材,上官靖拎著一花籃的絲線。祝萱嘰嘰喳喳地問著上官靖,上官靖也不惱,時不時地淺淺一笑,回答她。
在上官靖眼裡祝萱就是一個喜歡整日裡纏著她的小妹妹,與她相處下來上官靖便覺得這個小丫頭太單純,沒心機,好幾次若不是自己護著她,恐怕她又要挨那些拿她逗悶子的秀女給欺負了。
祝萱小丫頭總是甜甜地衝她笑著,還總說愛笑的女孩子運氣不會太差。可她不知,她一口一個親切的叫著的靖姐姐,她曾經也有像她這麼笑著,無憂無慮的。但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再讓上官靖真心地笑……除非害她上官家的兇手死了!
上官靖閃著眉眼瞥到了一襲白衣,或許是他走的太快,上官靖也只是捕捉到了衣襬,很快那抹白色便消失在她眼簾。她也不確定那人是誰,只是有些莫名的熟悉。
上官靖止步,祝萱好奇的看著她,順著她的目光往前望去,什麼也沒看到。
“靖姐姐,你怎麼不走了?”
上官靖有些恍神,凝視著。
“靖姐姐!”祝萱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啊一下,扭過頭。
“靖姐姐,我們進去吧。”
“好……”上官靖有些木訥的點點頭。
說來真的很好笑,這天底下的事是不是都這麼巧?
倘若慕容朔走慢一點,多在門口站一會兒,慢一點走;倘若上官靖看見他的背影時就能認出他,就能追出去,或許又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靖姐姐,我們一會兒就要用這些金線布匹做衣服嗎?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啊?”
“先別問,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哦……好!”祝萱很聽話沒有追問下去。
院中,秀女們都用一種另類的眼光看著上官靖與祝萱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