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拍了拍林爍的肩頭,林煌神情凝重的轉身離去。目睹一切之後,林煌的語氣已不像之前“回府”時那般冰冷。
深深向湖心望了一眼,林爍一言未發的回頭跟上。片刻後,梅樹下方只剩下四行腳印,卻是兩行輕淺兩行深。
“小小年紀的,真讓人傷腦筋啊。”感知到湖邊的異動,修為高深的逸酒詩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怎料一語落地,一陣冰冷的觸感再度襲來,逸酒詩的柔荑又被“心性單純”的林炫抓在了手中。
“臭小子,這次你是要給本樓主看相嗎?”凝視著下方的前蹄,雙眼微眯的逸酒詩已經在盤算合適的烹飪之法。
“哎?不要?那算了!”林炫聞言立刻將戒指收回,哼著小曲扭頭便走。
“你給本樓主還回來!”又遭戲弄,哭笑不得的逸酒詩乾脆繞至林炫身前,一把抓起對方持寶的右手,卻發現林炫手心空空。還沒來得及嚴刑逼供,逸酒詩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片緋紅。
“唉,早這麼主動多好,想要就大聲說出來嘛!”玩笑開過,事先暗度陳倉的林炫趁勢將逸酒詩的玉臂帶到近前,同時伸出左手,動作輕柔的捏著戒指物歸原主。
“咳咳,裡面的鳳鯉如何處置?”看著套在無名指間的逸仙樓全部身家,逸酒詩甚至來不及介意林炫的二四不分。在八位愛徒玩味目光的逼視下,百口莫辯的逸酒詩火速轉移了話題。
“怎麼,你還想獨吞不成?當然是隨我回府、大家一同暢飲一番啊!”拋過一個眼神,林炫拉著一臉錯愕的逸酒詩說走就走。身後,心有靈犀的風花雪月伴著琴棋書畫快步跟隨。一路上,眾人歡聲笑語不斷,卻與同一時間林家正堂內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父親。”見周圍空無一人,被林耀天單獨傳喚的林暘已是若有所悟。
“這麼大的人,行事為何還如此莽撞?”
“孩兒只是想無愧本心而已。”當著具備丹王實力的林耀天,即便今晨的家族會議並未被其當眾揭穿,林暘也根本沒指望能將昨夜冒險凝練丹胎的事實瞞天過海。
所謂凝練丹胎,乃是一門煉藥附靈之法。顧名思義,是指在煉藥時抽取自身的血脈精華融于丹藥內凝結成胎元。
如此煉出的丹藥可繼承完整的血脈之力,對原本的藥效有著逆天的提升,但對血脈之主的損傷卻是相當的大。輕則修為跌落且再難寸進,重則當場淪為廢人。
“所以你就當著為父的面自暴自棄?”想到林暘至今未愈的元神重傷,林耀天在詛咒魔獸蠱雕的同時,更加痛恨十五年來一直無能為力的自己。
“父親息怒。當年若無恩公,孩兒早已隕落在噴雲谷外。如今無非是付出些多年不得寸進的修為。比起炫兒的未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林暘的回應淡定而平靜,聽得林耀天再無反駁的餘地。
“案上那個玉瓶,你收好。”嘆息著搖了搖頭,林耀天起身向後廳走去。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剛那句“多年不得寸進”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林耀天的心頭。
“是,父親。”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林暘上前擰開了瓶塞。霎時間,還神丹表面閃耀的丹輝讓林暘再也把持不住。
“父親!這枚還神丹乃是您畢生的心血,孩兒萬萬不敢領受!”望著林耀天遠去的背影,驚駭莫名的林暘“撲通”一聲雙膝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