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天子輕握了握曹皇后的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皇后不用擔心，朕若連皇兒都保護不了，這天子還有何意義？”
“陛下……”
曹皇后眼眶微微泛紅。
這個男人，是他的一切，一生為她付出了太多，揹負了太多。
似乎一直以來，他從未停下過腳步。
“陛下，吳亞斌求見。”
大太監劉靖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曹皇后輕拍了拍了弘文天子的手背，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大殿。
“伯爵府與國公府有何異動？”
錦衣衛指揮使吳亞斌才進入大殿，弘文天子便詢問了起來。
“陳天玄的幕僚陸遠，前往高喬大人的府上，停留了半個時辰，而後憤然離去。”
吳亞斌看向弘文天子，希望能夠從弘文天子臉上看出點什麼。
但弘文天子的神色始終平靜如水。
吳亞斌突然發現，與朝臣、與王公貴爵、與文豪世家爭了這麼多年的陛下，似乎也變得更加沉穩與老練。
但少了些許鋒芒。
不再是以前軍中那個熱血青年，一人陷陣，屠戮萬人的萬人屠。
現在的弘文天子，更多的是在權衡，再權衡……
沒有那種怒髮衝冠的霸氣。
“陳天玄那邊呢？”弘文天子問道。
“與戶部官員暗中聯絡，與齊國公交往，與文豪世家的親家周家密切來往……”
吳亞斌念出了一些人的名字。
這就是錦衣衛的力量，如同一雙監視著京師億萬民眾的天眼，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高喬是個忠臣，可惜他的兒子並不像他。”
弘文天子感到惋惜，高大學士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能臣，忠誠度沒話說。
但因為高子恆的事，在民間的名聲並不好。
其實……作為天子，弘文天子很清楚高子恆的所作所為，但……他需要高喬在朝堂中牽制李黨。
所以他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陛下慶幸的是，太子殿下像您年輕的時候……”吳亞斌認真道。
弘文天子怔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吳亞斌的話中之意，無疑是覺得他鋒芒不再。
若是年輕的時候，知道高喬的兒子犯下滔天的罪孽，早就親自提劍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