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順之守了文書閣十一年了,算是元老級別的護衛,雖然不是官,但卻養出了幾分官的威風。
這些年暗中收受了不少學子的銀子,讓這些學子暗中可以抄錄些詩詞文章帶回去,至此陳順之也有了本錢收買人心。
以至於,連論語都背不全的他,跟手握黑甲軍的提轄官周元,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哪位?”
周家宅院內響起老管家的聲音。
“是我,陳順之,下值過來特意帶了幾兩好酒,與周大哥談談心……”陳順之輕笑道。
周家的老管家是個熱心腸的人,每次陳順之送銀子過來的時候,老管家再忙,也都會抽出身來幫忙抬銀子。
並非常熱情的請他留下來,與提轄大人共進晚餐。
陳順之雖然心疼從學子手中拿來的銀子,大部分都進了周提轄的口袋裡,但換來了十一年始終沒有離開那個位置,覺得值。
“原來是陳大人,快快請進!”
老管家一如既往的熱絡,將陳順之請進了周家宅院,正在吃飯的周提轄,便招手示意陳順之過來一塊進餐。
剿匪大賺一筆的周元,伙食搞的特別豐盛,他跟周家小祖宗兩個人,桌上卻擺了八大碗,雞鴨魚肉湯樣樣齊全。
“你小子是不是聞著味兒來的?還好你帶了酒過來,否則的話,老大哥可就要生氣了。”周元笑著道。
陳順之對周元非常敬重,手握郡守大人的親軍,與一郡之長的關係自是不必多說。
他將帶來的小酒放在了桌上,討好般的衝梳著沖天辮的周家小祖宗,見周家小祖宗心情似乎不美麗,便是輕笑道:“俊哥兒心情不大好?回頭告訴順之叔誰欺負了你,叔廢了他的腿……”
周家小祖宗眼睛一亮,放下油膩的雞腿,道:“一個不開眼的混蛋,要是你真能廢了他,俊哥兒賞你一場大造化!”
說著看向了便宜老爹,道:“是不是,爹?”
周元對自家的小崽子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點了點頭道:“沒錯,誰惹了本官的寶貝兒子,廢掉他的腿算是仁慈的!”
“爹真好,明天俊哥兒就好好的讀書,爭取以後給爹當手下……”
“……”
周元眼眶微微泛紅,此刻忍不住抬頭望天,恨不得回到十多年前,將這小崽子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