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儀仗的錦衣衛大軍,並沒有選擇在太烏州府過夜,連夜開拔至最近的貨運碼頭。
大夏汨羅河始於西北的一處暗河,流經諸多行省後,匯聚成滔滔河水,從津天流經南域,最終流入東海。
太烏行省貧瘠,多崇山峻嶺,陸路難走,水路也並不發達,所有物資以及行商,都需要從麻陽郡經州府,再到鄰省的碼頭,進行貿易活動。
所以從州府道鄰省碼頭之間,盜匪猖獗,官府縷縷剿不乾淨。
但這一次領著欽差大人身份的錦衣衛指揮使吳亞斌,卻率領錦衣衛將不開眼的賊匪山寨給滅了。
然後,收穫了百萬兩之巨的銀子,心滿意足的重新啟程。
林宇騎在白馬上,看著指揮使吳亞斌的輦轎,嚴重懷疑吳亞斌跟他有同樣的癖好。
愛財,並且不走尋常路。
欽差隊伍抵達鄰省碼頭已經是第四天早上,三千錦衣衛白天趕路,晚上休整,速度不快不慢。
巨大的貨運碼頭,車水馬龍,川流不細,商人指揮苦工卸貨裝貨。
然而在碼頭岸邊,卻有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駐守,同時計算時辰,開始驅離商人的貨船與碼頭上的民眾。
商人們暗罵錦衣衛狗孃養的,可當兩艘巨大的寶船緩緩駛來,震懾住了碼頭上的所有人。
“大夏寶船……”
商人們驚撥出聲,看這巨大的木質寶船,有種壓得心口喘不過氣的感覺。
留守碼頭的近百餘名錦衣衛,形成人牆,隨後整個大地似乎隱隱顫抖了起來。
密集且有規律的腳步聲臨近,人們轉頭看去,黑壓壓的人影由遠及近而來,清一色的飛魚服,腰配繡春刀,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震得碼頭上的商人與苦工們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兩艘起碼可容納四千人的巨大寶船,再加上黑壓壓的一群錦衣衛,所帶來的震撼不可謂不強烈。
“指揮使大人若是選擇夜晚渡船,是不是更好一些?”
林宇騎著白馬與輦轎上的吳亞斌近乎並排,目光落在了輦轎上的吳亞斌。
吳亞斌輕笑道:“殿下不想擾民,可想過晚上行軍,不僅耽誤了百姓的休息,效率也不及白天的一般,我大夏軍隊保家衛國,享有這一點特權沒什麼大礙吧?”
林宇朝著吳亞斌拱了拱手。
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只是人群中發生的一些擁擠跟踩踏事件,讓他心裡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