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元知道許多年以後,畫家依舊在不停重複繪製此種阿三國舞者。
可想而知,畫家心中,最深愛的依然是留在水墨舞者背後的那個舞者,可是世事滄桑,分開的勞燕,終究沒能破鏡重圓。
除了畫家本人的愛情故事,畫幅上的阿三國舞者,更像一扇記憶的閘門。
瞬間開啟,音樂響起,一部叫《啞女》的阿三國電影,銀幕上,一個天竺少女,啞巴舞者,音樂響起,雙手合十,行禮起舞;
手伸開,腳步向前,開始變換手勢;
接著是手鼓咚咚,腳步變換;
阿三國少女始終保持微笑;舞蹈越跳越快,手勢變化多種多樣。
突然耳邊就響起了,異域阿三國,天竺國度,手鼓咚咚,腳鈴叮噹,音樂由遠而近,畫面的靜態彷彿一下子動起來。
張天元總覺得,她的起舞翩然,她的纖細腰肢靈活秀頸,她的明眸大眼流動秋波,她的優美勁爆的舞蹈動作,還有變來變去的手勢動作,都在表達著某種人生思想。
比如羞澀,比如無奈,比如被人愛慕的小幸福,比如音樂響起翩然起舞的快樂……
他想:在現實中無法挽留住記憶中最美好的愛情,畫家唯有用他的水墨藝術,最真實地定格了他對一個美麗舞者的永遠愛戀。
這樣一幅畫,其實價格不算高,也就頂多幾十萬而已。
這對現在的張天元而言,真算不上什麼。
可是畫中的優美,以及與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國度彷彿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讓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畫,果然不是僅僅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啊。
“多謝智者賜畫。”
張天元小心翼翼地將這幅沒有裱起來的畫收了起來,這東西可是很脆弱的,不留神就可能會弄壞,絕對大意不得。
“你再看看其餘幾幅畫。”
智者的目的,似乎是那些速寫。
張天元有些好奇地將那幾幅速寫拿了起來,卻不由得搖頭苦笑。
這些速寫,也是葉淺予大師的作品。
葉淺予的速寫,在畫界無出其右。
他從30年代起就速寫本子不離身。
那是從墨西哥漫畫家珂佛羅皮斯處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