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學沒賣過這玩意,不太敢要高價,一開始兩三個週末都沒賣出去一件。後來慢慢觀察市場發現,廣省玩古玩的人有一部分還是比較富的,賣的價格低了,他們反而覺得瓷器太假或假品做工肯定很粗糙而不願意買。慢慢地把價格調高,瞭解各種瓷器的文化背景後,開始有了生意。後來大學三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沒再問家裡要過錢,都是透過賣瓷器賺來的。”
小趙家的院子裡擺放著很多剛燒出來的瓷器瓶子。
“燒製後,工匠需要一個個地雕刻,再加工,最後再做舊,一般幾個星期就差不多了,要求工藝很細的就需要更多時間了。”
小趙住在右側房間裡,左側房間內擺放著幾個鐵架子,上面裝滿等待燒窯的瓷器,一名工匠正坐在小桌子上聚精會神地給瓷器加工,他拿著小刀在花瓶的側面刻著花紋。
“現在加工的瓷器是等著燒窯的,這是加工的前幾步,還沒到做舊的時候。你先看看喜歡哪些樣子的產品,無論什麼產品都能做舊。”
小趙的父親趙先生告訴楊懷仁,他加工仿古瓷器十幾年了,手藝絕對沒問題,隨後他帶著楊懷仁來到了二樓的房頂上,“這些瓷器就是我們燒製的樣子,任何外面的樣子都能做舊,想要什麼朝代就能給你加工成什麼朝代。”
楊懷仁問他朝代和朝代之間有什麼不同時,他說,“從瓷器的外觀上來看差別並不大,並不是商朝的瓷器外觀就一定要比唐朝的磨損程度更大。區別哪個朝代主要看瓷器底部刻的字,每個朝代的瓷器都代表了一個朝代和這個朝代的工藝,都是有印記的。刻字是我親自來刻,在刻字這方面我的水準還是比較高的,這周圍一些要刻字的活都是拿來找我給刻,以前我還是這裡窯廠專門刻字的老師傅。”
楊懷仁提出想看一下工匠加工的手藝,趙先生跟楊懷仁一起下了樓。
“我們工匠師傅的水平還是比較高的,只要你拿過來一個瓷器,不管它的外觀磨損到什麼程度,花紋、刻的字是什麼樣,我們師傅都能給你做出一模一樣的出來,保證紋理、做舊的地方都一樣,完全看不出來。”
楊懷仁再次見到工匠師傅時,他已經加工好了一個瓷器放在身旁的地上,正在雕刻第二個。
聊天時趙先生告訴楊懷仁,工匠一天差不多要工作10個小時,要是趕上要急著出一批貨,晚上也要加班加點。
有的客人專門從外地拿過來一個瓷器,說要做成一模一樣的高質量仿品,這樣的人往往還特別趕時間,只能加班加點。
“大部分仿古工藝其實並不是很難,主要是能不能掌握製作手法,一般的做舊用不了太長時間,但高水平的做舊就需要把瓷器埋在土裡一段時間來風化。我的工匠師傅多的一天能造出十幾件仿品出來,全國各地古玩市場的人很多都來這裡進貨,雖然需求量很大,但賣家也多,我們的價格一般給的也比較低,至於怎麼賣,能賣上什麼價錢就看進貨的人怎麼出貨了。”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這麼一段經歷,所以楊懷仁對於這些所謂的古瓷都會表現得非常謹慎。
有了楊懷仁的鑑定,其餘專家在對那宋代古鈞瓷鑑定的時候也變得謹慎小心了許多。
“咳咳,戴維啊,你果然是被騙了,看看這褪色之後的瓷器上面寫著什麼吧。”
一個專家在仔細鑑定過之後,乾咳了兩聲說道。
戴維疑惑地湊過去一看,整個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氣得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能被氣成這樣,足見他這會兒有多鬱悶了。
原來褪色之後的古鈞瓷上面,竟然明明白白的用漢語寫著“走私犯”三個字。
字是紅色的。
血紅血紅的,而且不會褪色。
別的不說,光是看到這三個字,戴維就知道自己被人給騙了,而且是騙得非常慘。
“老闆你怎麼了?”
馬掌櫃一看戴維的表情,心知不妙,他急忙湊上前仔細朝著那古鈞瓷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