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一枚小小的印章,內中包含的東西卻不少,就像很普通的蛋炒飯,你如果真正能夠做好了,那也好歹算是個廚師了,可奈何許多掛著廚師大名的人,卻連這小小的蛋炒飯都做不好,不能不讓人心寒啊。
“張老師,這上面刻的是什麼字兒啊,我怎麼都不認識,是不是刻錯了啊?”
一個客人的問話,讓高茜茜和張天元都是愣了一下,其實這也難怪,印章這東西,對於字的正確與否那要求誰非常高的,如果你弄得不好,那是要鬧笑話的。
歷來有成就的印藝家對書法都十分重視,大概稍微懂點印章藝術的人都已經有所瞭解,“無一訛筆”是保證印文具備鑑賞價值的重要前提。
大家知道,書法是寫字的藝術,如果連字都不能識讀,還有什麼藝術鑑賞可言。
印章之所以被歷代知識階層推崇、喜愛,也正是由於他的難能、他的艱澀所帶來的挑戰以及誘惑。垂手可得的東西不具備挑戰性,也沒有誘惑力,更談不上鑑賞價值。
而對於鑑賞者來說,識篆就成了一件首要任務。篆字初看起來,是有點陌生,其實學起來很容易上手,要精通卻很難。
篆字是以“形”為中心發展而成,雖然後來已經變為“意象”,但探其本源,總有形的影跡可循,所以篆字從一開始就具備美術性。
篆字是大篆、小篆的統稱,亦稱篆書。大篆指甲骨文、金文、籀文、六國文字,它們儲存著古代象形文字的明顯特點。小篆也稱“秦篆”,是秦國的通用文字,大篆的簡化字型,其特點是形體勻逼齊整、字型較籀文容易書寫。在漢文字發展史上,它是大篆由隸、楷之間的過渡。
而這個問話的人,顯然是不懂印章藝術的,更不懂篆字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會問出那種問題,顯得有些唐突,也有點荒唐可笑。
“這叫篆字,這樣吧,老於掌櫃,麻煩你取一張紙來,隨便什麼紙都行,我們來試試這印章,雖然是文玩印章,不過這嘴基本的功能也是要有的,否則連印章都算不上,那就沒有意義了。”
老於掌櫃答應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已經帶來的印尼和宣紙,這東西在潘家園就能買到,他們店對面就是一家文房四寶的商店,那裡也賣印章,不過跟張天元要賣的不一樣,文房四寶商店裡賣的那些印章,大多材料都比較普通,不可能用雞血石、壽山石等材料的。
聽說這邊用雞血石刻了印章,那店老闆也過來看了,讓夥計先幫自己看店。
老於掌櫃把宣紙平鋪在了桌面之上,然後又放好了印泥。
張天元拿起那印章,小心翼翼地在印泥之中摁了摁,然後取了出來,直接拿起來就往宣紙上印了下去。
“小張老闆,似你這種蓋印的方法其實是不太合適的。”老於掌櫃笑了笑道,如果放在過去他跟張天元不熟的話,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因為他不能因為得罪張天元而讓自己沒了工作,可是現在他就敢說了,因為關係熟了,他也知道張天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他計較,所以就直接指了出來。
“什麼意思?”張天元還真不懂這個規矩,他博聞強識不假,但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也正因為如此,他平日裡才能夠做到不恥下問,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不足的地方。
“是這樣的,這使用印章在古代可是很有講究的,古代人行印,那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兒,你比如說一幅字畫,一旦行印,那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所以在行印的時候,還要小心,不能因為印章壞了整幅畫或者整個書法的格局,而好的印章和落款題跋,那是能夠讓一幅畫或者一幅書法錦上添花的。”
“嗯,這個我也知道啊。”
“正因為如此,使用印章的時候一定不能緊張,要確保心平氣和,確保沒有什麼雜念,還要雙手執印,在落印的時候,手千萬千萬不能抖動,一旦抖動,必然會破壞格局,搞不好連一幅好畫都給糟蹋了,所以必須要手穩心平,讓印章字型可以均衡的印在該印的地方。”老於掌櫃繼續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呵呵,難怪我看電視劇裡的那些皇帝行印,居然還要旁邊的太監伺候著,每一次都要跪在地上,將印璽舉過頭頂,然後才能將印章該下去,這隻怕也是一種規矩吧,不過這個我不太認可。”張天元笑道。
“那就有點太過了,咱們還是要吸收精華,去其糟粕。”老於掌櫃解釋道。
“對,你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是非常同意啊。”張天元不由點了點頭道。
“不用重新來,知道就行了,先看看這字兒吧。”見張天元又要重新來一次,老於掌櫃趕忙制止了,其實那宣紙上的印子,已經十分清晰了,根本不需要重來。
“神羅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