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有錢的就是爺。
這話是一點都不錯的,不僅體現在國內,在國外也是一樣的,咱們的國家靠著錢財敲開了多少國家的大門,如果還是像以前那麼窮,誰特麼搭理你啊。
張天元自然知道這一點,而斯坦因也知道。
他為什麼會強忍著怒氣詢問張天元有什麼要求,就是不想鬧掰了,跟這些有錢人鬧掰了,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如今到歐洲旅遊的中國人是越來越多了,隨著收藏熱的興起,相信會有更多的中國人會成為兄弟會的客人,如果他們今天得罪了張天元,得罪了在場的這些人,那麼以後恐怕可就很難得到中國人的信任了。
當然,或許會有例外出現,但是他不想冒險,現在就看張天元需要什麼賠償了,只要不是太過分了,他都是可以答應的。
“你問我該怎麼辦啊?這個我可不好說啊,咱們按照規矩來就是了,你們西方人最務實了,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如何賠償,相信你們心裡頭應該都有數吧?”張天元笑眯眯地看著斯坦因說道。
他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也不懂這裡面的賠償到底應該是什麼,如果說得太過了,那就把事情搞砸了,而如果說得少了,那也不太好,畢竟會吃虧嘛,所以他就打算讓對方來說這個賠償,這裡這麼多人,如果覺得賠償合適的話,他再稍微要的狠一點,覺得不合理,太少了,那他更要狠心再要點了。
什麼叫後發制人,這就是後發制人,越著急,反而越容易犯錯。
“好吧張老闆,不如這樣吧,你剛剛得到了三幅畫,雖然其中兩幅都是贗品,但總歸是古畫,這佣金和手續費我們就為您免除了如何?”斯坦因想了想道。
“你當我傻啊?我這東西是從赫利斯手中贏來的,又不是拍賣來的,本來就不存在手續費和佣金,斯坦因爵士,您要是還這麼沒誠意,那咱們就不要再談了,反正談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張天元是真有點生氣了,這幫西方人真得是有點太賊了吧,而且也太摳門了,提出這樣的賠償條件,真是好笑。
斯坦因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回頭與伯希和商量了一番之後,終於是一咬牙說道:“張老闆,其實我們手裡還有兩幅《富春山居圖》的仿作,一份來自於明四家的唐伯虎,另外一份則來自於清代的宮廷畫師郎世寧之手,雖說這兩幅都是贗品,但其藝術水準也不低,我們一併送給您如何?”
在斯坦因與伯希和看來,真品的《富春山居圖》都到了別人手裡了,那麼仿作留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更何況這《富春山居圖》的仿作多達十多幅,本就算不上太珍貴,他們估計也沒有人會買,所以乾脆送給張天元當作賠償就是了。
當然,這個決定也不好下,不管怎麼說,唐伯虎和郎世寧的作品,就算只是仿作,那也挺值錢的,他們心裡頭也是在滴血啊。
可是這個時候,他們卻不得不低頭。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面子固然重要,可是如果連活都活不下去了,要面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一點在資本主義社會體現的尤為明顯,而在國內,也正經歷這樣的時代,很多人都鑽到錢眼裡去了,拜金主義橫行,真有點當年美帝國的感覺。
“不行!”
“什麼?張老闆,我們以誠心賠償,希望您不要太過分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理虧的就是您了。”斯坦因真得火了,他的忍耐也是有極限的。
“斯坦因爵士,您似乎忘記了,今天受到你們不公正待遇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啊,還有這麼多的朋友,難道你覺得我張天元是那種自己滿意了就不管朋友的人嗎?”
張天元對於對方的賠償,別說滿意,那簡直可以說是非常滿意,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要把《富春山居圖》的所有仿作全部都收集起來。這些仿作雖說未必和原作一樣,但藝術水平卻或許毫不遜色,尤其是沈周、唐伯虎、董其昌這樣的大家手中的作品。
唐伯虎和郎世寧的仿作,如果真得拿去拍賣的話,一幅少說也能拍到上百萬英鎊了,對方這麼大方的賠償,讓他都覺得有些意外,所以他也沒有再狠心地去繼續要求什麼。
不過有個事兒他沒忘記。
自己現在可是收藏者聯盟的臨時首腦,如果說這個時候只顧自己,而不顧別人的話,一定會令人齒寒的,他雖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去是不會忘記的。
所以在獲得賠償的時候,他就特別提出了要給所有人都有賠償,這個要求,斯坦因是不敢反對的,因為一旦反對,得罪的不僅僅是他,還將會是在場的所有買家,那個時候,斯坦因肯定就又要前功盡棄了。
“張老師果然是個厚道人啊……”
“沒錯,張老師提出來的這個要求非常合理,你們兄弟會拍賣行今天的行為可是惹惱了所有的買家,尤其是中國買家,不僅讓我們飽受了贗品的驚嚇,而且還對我們的祖國,對我們這些人非常得不尊重,光道歉還不夠,賠償必須也提出來……”
“我們不缺錢,但我們不能忍受的是兄弟會拍賣行的態度……”
“張老師厲害啊,感覺今天跟著張老師,是我參加國際拍賣以來最愉快的一次了,以前真得是受盡了窩囊氣……”
“是啊是啊,你說得實在太對了,以前我也一樣,雖然拍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付出那高昂的代價,不管怎麼想,心裡頭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