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展廳裡面之後,柳三生便笑著對張天元說道:“我們先去拜會老朋友,你們三個在這裡隨便看看。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買幾塊毛料玩玩,沒興趣那就看看熱鬧也行,那邊有免費的茶水和咖啡,累了就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話,柳三生、吳起靈和胡六一還有胡七一都往更裡面走去了,只留下張天元三個人在展廳裡。
徐剛攛掇著張天元道:“這裡這麼多毛料和原石,總能碰到好的吧,我不管翡翠也好,玉石也罷,你只要給我弄一件交差就行了,不然我非得被瑩子給鬧死不可。”
“行了行了,你安靜點,別打擾別人。蛇隊你沒興趣就去那邊喝茶吧,好像還有點心呢,我跟剛子轉一轉吧。”張天元說道。
“也好。”蛇麟對這些石頭是真得一點興趣都沒有,對他來說,石頭就是石頭。
徐剛不一樣,徐剛本來就是玩玉石的,對賭石也或多或少有些研究,只是不算精通罷了,但也能看出其中的樂趣,所以他就跟著張天元一起轉悠了。
這個展廳雖然不算大,但好歹也有三四百平了,再加上人並不多,所以非常寬鬆,張天元也讓神羅出來透透氣,一直悶在懷裡怕悶壞了。
小傢伙雖然是鷹,有時候也很兇,但是隻要張天元不允許,它是不會輕易去襲擊別人的,此時這小傢伙竟然也瞪大了眼睛去看那些毛料和玉石,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展廳裡的毛料和原石那都是由一些去過緬甸的和盛產玉石的地方的商人帶來的,他們各自管理著自己的展櫃,倒也不會有什麼衝突,畢竟毛料和已經做成的珠寶不一樣,這東西你從外面來看,那就是石頭,根本分不清裡面到底有沒有貨,所以大家也不會說誰搶了誰的生意。
基本上每個展櫃前面。都有幾個人在那兒看著,放大鏡和強光手電筒那都是小意思,還有人乾脆連便攜顯微鏡都帶來了,還有人戴著醫生做手術的時候戴著的那種頭燈。看起來挺奇怪的,不過這裡頭沒人笑話,也不像外面那麼亂,大家都很安靜,說話聲音也比較小。
說是展臺。其實就是個普通的金屬臺子,然後上面放著各種石頭,並且都有標籤,寫的是哪個場口的,比如說“龍塘場口翡翠毛料”等等之類的。
這些石頭大小不一,形狀各異,上面的花紋也各有不同,有些足足有上百斤重,而有些或許就只有拳頭大小,但重的未必就比小的值錢。這就是賭石的刺激所在了。
在展臺旁邊的桌子上,還單獨放著切石、磨石的工具,因為賭石可不一定就是一眼貨,如果看不真切,那麼也有透過磨石來進一步確認的,當然也有切石來確認的,這回損害毛料的價值,不過卻也是防止吃虧的一種手段。
張天元以前判斷毛料的好壞,那都是用鑑字訣直接透視去看的,然後再用查微來判斷翡翠的好壞。他真正對賭石和毛料的判斷也就是略知一二而已。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打算也學著點,就和徐剛湊到了一個人比較多的展櫃前,看別人是如何來賭石的。
多學點東西總歸是不會錯的。張天元這人有憂患意識,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如果依舊只是單純依靠六字真訣,那萬一有一天像超人失去了超能力一樣,豈不是就成了廢人了?
不過他們可沒想到,這毛料商人。最喜歡的就是對賭石一知半解的人和門外漢了,這些人容易受騙,即使是爛石頭,那也可能賣出高價來。
所以他們剛湊過去,那展櫃的老闆就笑眯眯地說道:“二位別光站著看啊,也上上手,沒關係,石頭嘛,摸一摸沒事兒,這可不是那些金貴的珠寶,不怕你們摸壞了。”
徐剛擺了擺手道:“你不用管我們,我們先看看熱鬧。”
那老闆聽到徐剛這麼說,就更加肯定張天元和徐剛是新入行的了,甚至可能根本就是門外漢,於是笑道:“這毛料多著呢,雖說行裡有規矩別人正在看的毛料不能多嘴,也不能搶著看,但你們看別的就無妨了,我這展櫃上少說也有五六十塊毛料,都是我從緬甸那邊弄過來的,很不容易啊。”
張天元此時擺了擺手道:“老闆怕是誤會了,我們只不過是跟柳老爺子來湊湊熱鬧,對賭石什麼的基本一竅不通,您讓我們去看,我們這什麼都不懂啊,所以還是在旁邊先瞧瞧熱鬧,等熟悉了你們的規矩再上手也不遲啊。”
聽到張天元這話,那老闆心道:果然是兩個門外漢,這可得逮住了。
於是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既然想看熱鬧,那就看吧,如果看夠了想來買這毛料,就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老闆說著話,便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張天元。
“哦,是毛老闆啊。”
“對,毛石發!這名字是後來改的,我爹原來也是走石頭這一道的,只可惜沒能發家,所以他就希望我可以透過這個發家,便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毛石發,不好聽,但實在,哈哈哈。”毛石發看起來性格爽朗,說話也不拘小節,還挺有幽默感,就是不知道這為人到底如何了,畢竟這世上可是有不少人戴著假面具做人的。
要知道張天元對塗壽和胡七一的第一印象可都不怎麼好,然而後來居然都成為了忘年交,所以第一印象,那是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