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鑑定,尤為簡單。
動用鑑字訣之後,張天元還沒怎麼細看呢,這書法的破綻就一覽無遺了,在地氣的作用之下,他的眼睛比一般人那真是毒了不少,就算不用透視和查微兩項,也能看出這書法的真偽。
張天元將那字合上,笑了笑道:“倦翁自擬為‘右軍第一人’,此人自負之極,所寫書法也是飄逸灑脫,單從字型上看,或許看不出美感,甚至可能會覺得有些凌亂,但若看透字的本身,便能體悟到倦翁的本性和率直。你這幅字雖說落款為倦翁,但卻沒有倦翁的字一點神韻,字寫得是不錯,可是字裡行間卻充斥著急躁和不耐煩,說白了,就是字畫裡的快餐,應該是現代人純粹為了賺錢而寫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這幅字乃是後人胡亂寫出來的,然後書上了倦翁的的名諱而已,這臉描摹都不如,更別說真品了。但凡會點毛筆字的人都寫得出來。”張天元說道。
“你別胡說八道啊,這可是我花了十萬多塊買來的,要不是看中了他店裡的玉器,打死我都不會換的。”那人一臉猙獰地說道。
“若你真是十萬多塊買來的,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玩什麼古董了,你玩不起的,而若你信口胡說,我們可不是白痴,這東西一文不值,就是給我當擦屁股的紙,我還嫌膈應人呢。”張天元冷冷說道。
那人猛地站起來,一把拽走了那幅字,然後惡狠狠地看了張天元一眼,轉身跑了。
他不敢鬧事的,最近全國都在嚴打,**街這種地方,附近就有荷槍實彈的武警,他真敢鬧事,那就是自己作死,而且再說了,張天元和徐剛那也不是吃素的,兩個小夥子打他一個人,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看那人灰溜溜地跑了,徐剛這才擦了擦汗說道:“天元,這次得虧是你了,不然我搞不好又要吃虧了。”
“那東西你既然不確定真偽,不換不就行了嗎?”張天元坐了下來,玉器店裡有個夥計給他倒了杯茶,這天寒地凍的,喝杯熱茶倒也真得是一種享受。
徐剛也坐了下來,搖了搖頭道:“天元啊,你是不懂人心啊。我雖然不能確定那東西是真是假,可心裡頭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著我買啊,要真是包世臣的真跡,那我就賺了,他要換的那玉器,其實值不了幾個錢的。”
“貪!”
“嘿嘿,就是貪,不過有幾個人能抵禦這種**呢?你要是哪天在街上見到一張彩票,發現中獎了,你會不會去兌獎?肯定會吧!那個時候你絕對不會懷疑什麼圈套之類的。”徐剛嘿嘿笑道。
張天元撓了撓頭,心想還真是的,就算是他,如果撿到一張中獎的彩票,絕對不會去考慮什麼陷阱的,這人啊,果然貪字誰也改不了的。
“不說這個了,你吃過飯了嗎?”徐剛問道。
“吃了兩個肉夾饃,一碗胡辣湯。”張天元說道。
“那哪夠啊,走走走,我請你去吃灌湯包,就在這附近。”徐剛起身說道。
張天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也很是奇怪,之前明明吃飽了,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又感覺到有點餓了呢?難不成動用地氣還會把人肚子弄得餓了不成?
他心裡這麼想著,卻有點不敢相信,不過此時確實餓了,就沒推辭,和徐剛一起出門,往附近的灌湯包店走去。
兩人出了們,一股涼風襲來,徐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張天元卻好像不怕冷似的,一點都不覺得。
“你不冷嗎?”
“嗯,好像有點,不過倒是沒什麼。”張天元答道。
“不對啊,我知道你小子平日裡最怕冷了,怎麼現在突然就一點不怕冷了,你不是穿了什麼特殊的衣服啊?”徐剛訝然問道。
其實張天元也奇怪呢,西鳳市的冬天比南都市冷得多,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穿得是毛衣和外套,回到這邊,明明剛下過雪,可居然感覺不到冷,只是稍微有點涼意而已。
難道又是和地氣有關?
他有些困惑,但因為不是什麼壞事,想不出個頭緒,也就不怎麼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