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於我那不長進的徒兒馮宣，用了一些手段刺激他體內的魔血，反變相助長這股特殊力量，打破二者平衡，這才導致他體內魔血出現顯性特徵。”
聽到這裡，張凡眉頭狠狠一皺。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無法解決？”
“要解決這股特殊力量，難比登天。”
鄧仙芝搖搖頭，“如果我沒猜錯，這股力量的來源就是天啟高層之血。”
“多年來與魔為伍，這些本就是邪修的天啟高層，不知搗鼓出怎樣邪門的功法，將自己也隱隱變為另一種半魔體。”
“他們的半魔體沒有摻了魔血的魔後裔強大，血中卻混雜了邪氣、魔氣，以及修真靈氣等等複雜的力量。”
“有些人生來便是的特殊的，所以你這娃兒的三者合一，既數幸運，也數不幸。”
“你擁有超乎常人的天賦，也可利用魔血剋制天啟邪修，修真者的血脈加上張凡教授你的功法，可壓制魔血帶來的魔性，同樣的天生邪氣也可讓你混入天啟高層之中，遊刃有餘，且不被輕易發覺。”
鄧仙芝說的內容龐大複雜，把齊英華自己都說糊塗了，只大致明白他的半魔體體質成型，萬中無一。
他還沒等欣喜於自己強大起來能為恩人做更多事，就聽鄧仙芝語氣沉重，又提起另一種可能。
“正因此，這個娃兒他的血還可以當做是一把鑰匙，一把讓魔不費吹灰之力攻入人間的鑰匙。”
“若天啟察覺他體質有異，將他抓去再做實驗，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血便會叫人發現有大用。”
“一旦天啟狂徒利用得當，無聲無息就能開啟一個魔眼，無需幾十年醞釀，最短數年便能以他之血滋養魔眼壯大，加快魔染速度。”
不用鄧仙芝繼續多說，齊英華也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一把雙刃劍，還是對修真界有害大於有利的那種。
他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從天堂到地獄，短短一瞬間，他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這孩子狀若呆傻的樣子，張凡有些不忍。
“你該單獨跟我說的，這麼直接捅出來，對他未免殘忍。”
“沒有辦法，無論是魔血，還是天啟高層之血，我都無法做到毫無保留的剔除。”
“與其讓他抱著幻想渾渾噩噩，不如就叫他自己做選擇。”
鄧仙芝的話，飄渺涼薄又無情。
醫者，看過太多的生生死死，對這一切早已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