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血袍男子眼色一凜,伸手向虛空探去。
出手雖慢,卻有擒拿天地,逆轉陰陽之威能。
再收手時,他的手中已經握著一個白玉圓盤。
圓盤潔淨無瑕,似可照透人心,上有無盡法則之光流轉,道光神曦之中,演繹千道萬法,演化無窮世界。
“竟是你,我說那垃圾不如的東西怎麼走到這一步。護他一命嗎?算了,全當了卻當日因果,饒他一命,去吧。”
血袍男子思緒千轉,心神一定,便將玉盤彈出這個世界,送入茫茫宇宙。
“天秘之匙,絕世秘寶,傳聞得之可知天秘,可成就一切。可惜,可惜啊,他可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的。是吧,禿驢?”
一步起身,把玩著手中天秘之匙的血袍男子,頭也不抬,便悠悠問道。
“阿彌陀佛,血獄施主所言極是。此物出世,必定掀起無盡腥風血雨,卻無人可參透其中奧義,之前八次皆是如此,想來第九次也不例外,還請血獄施主念及天下蒼生,將其交予貧僧保管。善哉,善哉。”
只見無盡血海遠方,一位老僧緩慢走來。他身著麻布僧衣,雙手合十,跬步輕移,卻一步千萬裡,彷彿踏過無盡世界,在過去與未來間穿梭。
老僧面色慈祥安然,面容有些清瘦,雙眼古井無波,就算天地崩滅,也掀不起一絲漣漪,臉上帶著大慈悲的微笑。
而最引人矚目的,當屬他的三尺白眉,潔白勝雪,細緩輕垂。
“白眉禿驢啊,白眉禿驢啊,果然還是你們禿驢最不知羞恥。搶就搶,非要說的天花亂墜,一口一個蒼生。你要真為了這些蒼生,為何不救這些生靈?”
血獄不屑一笑,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群禿驢。
殺就殺,搶就搶,他血獄一生殺人無數,何曾否認過?殺該殺之人,過快意人生,這就是他。
而這群禿驢,舌燦蓮花,一口一個蒼生,一口一個天下,卻盡幹一些陰損之事。
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見一回噁心一回。
“阿彌陀佛,非貧僧不想救,只是此事皆為因果。這些施主心障已存,進入這個世界後,能幫他們勘破心障只有自己,貧僧也無能為力。”
白眉老僧面色不變,平緩道來。
“還真是不知羞恥,想利用他們的命完成活祭就直說,裝什麼裝?我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放了一個呢,雖然結局也好不到哪去。不過螻蟻雖是螻蟻,但螻蟻多了也是有點作用的。”
血獄眉毛一挑,愈發不屑。
“話說,這片世界也是不凡。一般的世界,隨便一個螻蟻都可以隨手打崩,這個世界經受了那麼多年戰鬥,雖表面千瘡百孔,卻連本源都未傷及一絲,著實不凡,若非不便,我都想收了做藏品。”
感受著這個世界,他也有些驚奇。
而且,他以血獄證道,在這個血色世界,這裡本應是他的主場他卻難以吸收這片世界的一絲力量,十分詭異!
尤其是這片血海,無論什麼,進入血海後皆會被其同化,就連他的魔血也一樣,太詭異了。
“阿彌陀佛,這個世界確實不凡,但為了天下蒼生,還請血獄施主將天秘之匙交予貧僧妥善保管。”
白眉依舊不緩不急,沉聲說道。
“打就打,一堆屁話,好久沒熱身了,本尊早就想把你的屍體掛在我的十八層血獄裡,做最好的裝飾品!”
一生怒吼,有無盡血色地獄顯現,呈現出森羅永珍,萬道崩殂的恐怖景象。
半邊世界,頃刻間化為森羅地獄,邪氣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