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就知道是駙馬胡觀。
“說!”朱允熥依舊在暗處,看著那些藩王們,開口道。
“七王爺派去十七爺那邊的人,抓不抓?”胡觀低聲道,“如今十七爺到了合肥,就不走了!”
“他可真會挑路!”朱允熥冷笑,“來京城還要繞個遠道!”
胡觀低頭,沒說話。
寧王之所以繞遠,大概也是聞到味兒了吧!合肥屬於廬州,廬州指揮使張泰,是寧王的老丈人。
“人,不用抓!”朱允熥笑笑,但眼神卻異常陰冷,“朕看看他們鬧什麼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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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剛才那景兒,您怎麼不上前兒?”
鄧平和李景隆好不容易百忙之中,稍微能清淨一會兒,兩人坐在前院的偏房中說話。
李景隆分開雙腿,齜牙咧嘴的,“我上去?幹啥?”
“勸架啊!”鄧平道。
“呵!”李景隆一笑,“你太看得起你姐夫了,就十三王爺那脾氣,我上去都容易挨兩下!”
“不能吧,您是曹國公”
“我這曹國公是人家朱家給的!”李景隆揉著膝蓋,“知道幾斤幾兩!”
說著,他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窗邊,對外說道,“平將軍,您哪兒去!”
外邊,平安帶著人快步疾馳。
聽到李景隆的聲音,頭也不回,“有事兒!”
“怎麼了?”鄧平探過頭問道。
李景隆想想,“要出事!”
“咋了?”鄧平驚問。
“平保兒身後那幾個人看著沒?”李景隆點點平安的背影,“都是京營中的狠角色,看著他們一身的披掛沒?那是上陣廝殺才用的披掛,可不是平日的樣子貨!”
鄧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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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漫長,但所謂的漫長,是因為人有心事。
寧王朱權孤坐在房中,眼睛通紅,有些兇狠的盯著桌上放著的信。這裡,是他臨時徵用的一處兵營,周圍值守的都是他帶來的親信親兵,沒有半個外人。
他已經看著這封信,坐了一整夜。
這一夜已過去了,可他一直都在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