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要知道當年,周王和他們家之間可是有許多秘密的!
一想到這,朱高熾渾身的肥肉都在亂顫,嚇得。
“這次皇上下旨讓我來京師,還不知是福是禍!”周王朱橚又嘆息道,“哎,福禍都無所謂,還是那話,怪得誰來?”
朱高熾剛想說話,下一秒卻趕緊行禮,“皇上駕到,臣未曾遠迎,死罪!”
朱允熥帶著幾個人,好似自己家裡一樣,大喇喇的從外邊進來。
他沒看行禮的朱高熾,而是把目光落在朱橚身上。
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藩王,如今看起來似乎壯志全無,眉宇之間滿是悽苦。就像是民間,那些不得不為生計奔波,同時又委屈求全的普通人一般。
“罪人朱橚,叩見皇上!”周王朱橚也俯身叩拜,話音發顫。
朱允熥大步從他身旁掠過,先看看桌上的各色鮮果點心,站在桌子旁,“怎麼,在鳳陽的時候沒有這麼好的飲食?”
聞言,朱高熾眼珠動動,嗖的一下閃到一邊。
“你別走,在這聽!”朱允熥餘光瞥到,開口道。
頓時,朱高熾邁出的腳僵硬住,然後訕笑著原路返回。
朱橚倒是平靜,苦笑道,“確實沒有,一日兩餐粗茶淡飯。曾有半月,未見一點葷腥!”說著,頓了頓,再次組織語言,“不過,罪人從未覺得是人故意剋扣”
“你就是犯了天大的死罪,只要朕沒下令,你就還是朕的叔叔,是皇爺爺的兒子,誰敢剋扣你?”朱允熥冷笑,“那樣的飲食,那樣的起居,就是朕讓人安排的!”
說著,陡然回身,看著朱橚的眼睛。
後者臉上一驚,趕緊低頭。
“朕聽聞,當年各叔王從十三歲開始,每年都要徒步從京師趕往鳳陽。一路上只能吃帶的乾糧,穿粗製的草鞋。不但要風餐露宿,還要沿途尋訪百姓,問詢當年皇爺爺創業的舊故事,感知他老人家的艱難,明白我大明江山的得來不易!”
說著,朱允熥頓了頓,“朕把你圈禁在鳳陽的用意也是如此,憶苦思甜。你口中的粗茶淡飯,是皇爺爺當年求之不得的美味佳餚。你口中的寒酸起居,卻是我朱家人往上八代人都未曾有過的廣廈安居。”
朱橚哽咽道,“罪人罪孽深重,而皇上卻一片苦心”
“錯!”朱允熥又道,“朕對你沒有苦心!”說著,冷笑下,又開口道,”若是父親在世,可能對你這位五弟多多包容。但父親若在,那些腌臢事,爾敢嗎?”
邊上,朱高熾心裡咯噔一下,隨後把下巴埋進了脖子裡,低頭默不作聲。
而朱橚的身子也是顫顫,“罪人辜負了父皇,皇上,也愧對大哥,無言”
“圈禁你,讓你寒食霜居,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點,不知道你體會沒有?”朱允熥不客氣的打斷他,然後看著朱橚的眼睛,“即便你是皇叔,即便你是皇子親王,即便你是朕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