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拽著自己的弟弟,踩著院子中水漬走到前院,走到李文忠的郡王殿前,在大門前站住。
“這座殿,是咱爹死了之後,太上皇讓人修的,用來供奉父親。”李文忠看著門口那硃紅的柱子,開口說道,“大明朝只有徐家,常家和咱家有。太上皇的意思,是告訴咱們這些後人,要記住父祖的功勞,並且引以為傲!”
說著,李景隆薅著李芳英,大步進殿。
“跪下!”
噗通!
李芳英跪在了李文忠的牌位前。
“你知道錯了嗎?”
“弟弟知”
李景隆搖頭,“不,你不知道!”此時,他已是淚流滿面年。
“於公,你暗懷鬼胎利慾薰心,壞的是大明的基業。而大明,是你我父祖一輩子,為之拋頭顱都在所不惜的偉業。”
“於私,你忘了祖宗的艱難,忘了祖宗一身舊創百戰殘身!”說道此處,李景隆淚流滿面,“若不是南征北戰,父親能那麼早就死嗎?”
“於公而論,你身受皇恩,落生就帶著輕車都尉的爵位,不為國出力也罷,還要損國利己,是為不忠!”
“於私而言,你糟蹋祖宗,是為不孝!”
“你不忠不孝!”
“哥!”李芳英是真怕了。
他上一次見到李景隆落淚,還是李文忠死的那年。
“跪著,你給我一直跪著!”李景隆恨聲道,“沒我的話,你不許起來。敢起來,我打死你!”
說完,轉身出去,命親兵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哥”裡面傳出李芳英的呼喚。
李景隆置若罔聞,而這時鄧氏過來,小心的說道,“關在裡面,吃喝拉撒怎麼辦?用不用叫人準備飯”
“餓死他!”李景隆低聲道,“餓死他!”
“啊?”鄧氏一聲驚呼,像是不認識一般看著自己的丈夫。
“我若是他!”李景隆眼神中滿是怨恨,“都沒臉活在世上,直接褲腰帶把自己吊死!省得連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