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淮河邊....」陳友痴痴的看著屋頂,「每年秋天,梨花盛開,稻果噴香......」
說著,頭一歪。
咚!
屋內的漢子們跪下,嚎啕大哭,「大人.......」
而徐盼則是顫抖的伸出手,合上陳友的眼簾,「大哥,放心吧!」
~~
亦力把裡城內,再添許多新墳。
冬日的泥土很硬,像是男兒的骨頭,怎麼都不肯粉碎,即便再怎麼用鏟子拍打,也是顆粒分明。
「皇明故哈密騎兵千戶,昭信校尉陳友......」
當做墓碑的木板上的字跡被風吹乾了,顏色有些暗淡。
「弟兄們.....」
徐盼沒有帶鐵盔,風吹亂他的頭髮。
他的唇上下巴上,黑色的鬍渣冒著茬兒,滿是生機的光。
「先對付著...」
他走在那些新墳當中,摸著一塊塊墓碑,就想著昨晚他拍打著每個士兵的肩膀脊背...
「先對付著,等打走了察合臺人,老子一人給你們一塊好碑....石頭的,刻字的....西域的風沙再大,也湮滅不了的.....」
以前,他很小的時候就總是聽長輩們說...兄弟二字。
以前,他以為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一塊讀書一塊淘氣的就是兄弟。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什麼才是兄弟。
~
沙沙...
身後傳來突兀的腳步。
徐盼回頭,一個滿臉絡腮鬍孔武有力,手臂包裹著的漢子。
「你是餘人?本將朱冕...」
「卑職參將將
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