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景隆只覺得心中苦澀,忍不住心中苦笑長嘆道,「呵!哎......」
皇上跟太子,還真是親爺倆。
想當初洪武二十六年,他李景隆被召到春和宮,也是被當時的吳王,就是現在的皇上一頓拿捏。
現在在他曹國公府中,又被太子爺一頓拿捏。
當初皇上拿捏他是在告訴他,淮西勳貴都站在我這邊了,你曹國公怎麼選?
現在太子拿捏他也是在告訴他,雖說你曹國公不在京中,但是我還有鄭國公保國公兩大勳貴外戚之家......
所以,你現在也該是表態的時候了。
是,我是知道你的忠心,但你得自己說出來!
不但要讓我知道,更要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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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見太子殿下....」
六斤上前一步,一把扶住張振宗的胳膊,「長話短說,新都北京那邊,可留下了尾巴?」
張振宗俯首道,「臣經手的賬目都是清清楚楚,絕無中飽私囊之事,更無假公濟私之舉!」說著,抬頭道,「如一些不得不收的錢,臣也分文未動.....」
「但那錢畢竟在你手裡,你打算怎麼辦?」六斤又道。
「這.....」張振宗一時難以決斷。
其實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兒,而是他收的這些錢,就代表著在過往他曾對某些人妥協過,給某些人辦過事。從根子上來,他張振宗是沒拿不該拿的錢,但絕對辦過不該辦的事兒,他也不是那麼幹淨!
官場上身不由己,這話可以騙自己,但是躲不過堂堂國法。
「臣,交給莊親王....他是主管新都營建的王大臣.....」
「糊塗!」六斤直接打斷他的話,「你是嫌王伯身上的事兒不夠多?」
站在六斤身後的李景隆也是面色不善,「你是決定,朝堂中樞安靜的太久,故意找事兒?」
其實話剛出口,張振宗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若是莊親王拿到那些東西,定然是要大做文章的。而且還是在莊親王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能容才怪了。他不殺得上上下下血流成河,就不是莊親王.....
而且,以莊親王那外表看似溫和,其實內裡睚眥必報的本性,能饒了他張振宗?
等等!
張振宗忽然想到一個自己以前忽略了的,從未想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