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捂蓋子,涉及無數人。
現在又翻出來夾帶走私的事,更要涉及到無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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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著說!”常森繼續大聲道。
錢大庸艱難的點頭,“是!這些年,武昌知府夥同他的內弟,就是這白不易。還有兵馬司指揮使,提刑司指揮使,對船舶司還有工造司等處,威逼利誘!”
“不聽話的人,都被他們找理由開革了去,換上聽話的人來!然後工造司每年疏通水路,加固堤防,修築城池官道,排水等事,都要經過他們點頭。”
“就拿著撈沙船來說,朝廷本讓各地州府,自行從商人處買賣。但在武昌這邊,卻是各位大人下令徵調民夫挖沙。”
“如此一來,沙子也有了,他們還可以跟朝廷報花賬,兩頭吃!”
常森捋著鬍子,眼珠子轉悠半天才明白錢大庸說的是什麼意思。
“哦,你是意思是,這些個貪官,讓老百姓挖沙子供給工造司,然後跟朝廷說是他們買的?”
“對對對!”錢大庸忙道。
“呵呵!”常森冷笑,“那這麼說,無論是船舶司還是工造司,這兩處衙門都爛透了,沒好人了是吧?”
“下官等也是不得已,上面的大人要這麼幹,下官等若是反對”錢大庸哭嚎道,“豈不是忤逆上官?”
“孃的!!”常森大聲怒道,“都是我們武人黑心,可武人連兵血都不敢喝!你們這些文官,撈錢的門子卻一個比一個多!說,繼續說走私夾帶!”
“是是是!”錢大庸哆哆嗦嗦的繼續張口,“這白不易是稅官,他後來找到小人,說船舶司和工造司出船撈沙子吃力不討好!不如”
說著,他舔舔已經乾裂的嘴唇,“不如幫著商人們夾帶朝廷定下的稅太重了,是十抽二!”
“那麼不如不如讓商船不進城,就在城外江上飄著,然後由船舶司的船幫著轉運。”
“他還說襄陽那邊沙船出入不查驗,就用撈沙船。半船沙,半船貨。他跟商人們收十抽一,比朝廷的定稅少一成”
“且慢!”常森疑惑道,“他怎麼就知道襄陽那邊不查驗走水路進城的沙船!”
錢大庸身子一顫,“一是上下打點,二是是襄陽那邊的老爺們,也是把朝廷允許的購買沙石的錢給分了,但築城修路也需要沙石,就跟武昌這邊打招呼,從武昌送”
“沉船的那艘船就是因為夾帶的太多,船艙漏水才沉的。若是要救人撈船,勢必會被外人發現,所以乾脆見死不救”
“也因為怕事情敗露,所以知府大人才下令不許徐家人告狀”
“那船裡夾帶的都是什麼?”常森冷笑。
錢大庸猛的一個哆嗦,“茶葉!鹽!生絲鐵料銅料!”
“嘶!”就連常森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這些,可都是朝廷課重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