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兄弟!”趙思禮大笑。
這時,他的目光也看見了李至剛那輛格格不入的馬車。
而且也是正好路過,便順道朝裡面張望了一眼。
“喲!”趙思禮看清馬車中的人,趕緊停步,拱手道,“李少保您在呢!”
李至剛心中一暖,在轎子中起身,“下官見過侯爺!”
“可別呀!”趙思禮忙道,“我這侯爺算不得數!您是國朝的重臣,您在我跟前稱下官,您不是罵我嗎?”
“哈哈哈!”李至剛大笑,“侯爺說笑了!”
“我呀,要先進宮見皇后跟太子!”趙思禮指了下午門,“先不跟您聊了!回頭,回頭有機會,咱們坐坐啊!”
“一定一定!”李至剛頷首,“您慢走!”
趙思禮依舊笑呵呵的,哪怕李至剛始終在轎子中,還是笑道,“您留步,留步!”
眼看一群侍衛簇擁著趙思禮走遠,李至剛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
“趙家...嘖,外戚之家我還真是不好走得太近!”李至剛心中暗道,“敬而遠之吧!”
就這時,他餘光瞥見遠遠跑來一人,剛才還掛著笑的小模樣頓時不翼而飛。ΗΤΤΡs://WωW.éЬòǒκbǎō.Иorg
等那人跑到他前頭,剛要行禮的時候,馬上開口呵斥道,“什麼時辰了?才來?”說著,又怒道,“本部堂還要等著你嗎?”
來人跑得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行禮道,“下官....”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課稅司從七品稽查司司庫張振宗。
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開口道,“是下官來遲了,請部堂大人責罰!”
李至剛的目光在張振宗身上打量,臉上不滿的神色愈發的強烈。
官服半舊不新,袖口有些磨邊兒了。
靴子似乎因為一路奔跑,沾上了不少泥點子。
腰間也是空空蕩蕩,腰帶上連塊暖玉都沒有!
明明是官兒,卻是一副窮酸相。
“你怎麼搞的?”李至剛怒道,“就這個儀表?”
“下官....”張振宗很是無地自容,“下官住的地兒正好門前修路,出來進去的沒個好地方...”
“你住哪兒?”李至剛怒問。htTρs:///
張振宗低頭,“下官住在北安大街光祿寺丙字院兒...”
“嗯?”李至剛頓時一怔,“那不是光祿寺的庫房嗎?你怎麼住那兒?”
那地兒距離皇城,可有十多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