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在旁笑笑,端著茶杯開口道,「你這話過了,你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這種場面你又不是來不起,只不過你的心思,不在像我這沒出息的,都用在了聲色犬馬上!」
李至剛移開目光,「此等風月之地,還是少來為好!」說著,苦澀一笑,「來多了,心就亂了!」
「你呀,說你半輩子白活說錯了!但也說對了!」李景隆親手給李至剛滿上酒,笑道,「人生苦短呀!你若是凡夫俗子,一個月就弄個三瓜倆棗勉強填肚子,也就罷了!」
「可你既出身豪門,不缺錢。如今又不缺人巴結,你又已不在年輕了,不好好的享受享受!那不是遺憾嗎?」
「人這輩子!」李景隆又笑道,「男人這輩子其實就活四個字!酒色財氣!你看看歷代的名家,哪一個不是遊走於風月之中,恣意快活?」
「在下無福消受!」李至剛苦笑道,「反正是覺得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
「你圖什麼呢?」
李景隆搖搖頭,心中暗道,「一,不貪腐。二,沒啥愛好。三,不注重享受。你拼了命的往上爬,你圖什麼?」
他心裡真是替對方不值得!
忽然,李至剛猶豫下問道,「公爺,這地方莫不是您的.....?」
李景隆搖頭,「我家的產業有幾樣是不做的!一,米糧。二,高利貸。三嘛
..就是這風月場所!」
說著,他壓低聲音道,「找你辦事那人的!」
李至剛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駙馬爺!」
今日找他辦事的,正是駙馬胡觀。
他李至剛是號稱六親不認,但要分人分事。事是不涉及觸碰他的權力的事兒,也不是壞他前程的事兒。人,那一定是萬歲爺身邊的紅人。
駙馬胡觀這幾年在朱家的女婿中,隱隱有後來居上的架勢嗎,深得皇上的崇信。
「這....過了吧?」李至剛又道,「他乃是皇親國戚,弄這麼一個風月場所....」說著,頓了頓道,「也不太體面了!」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生下來就有花不完的錢?」李景隆笑道,「皇親國戚說著好聽,可誰家的日子寬裕了?」說著,又道,「就今年,還沒到年底呢,光是京師之中皇親國戚之間的走禮,就是大幾千銀錢出去了!」
「再加上家裡還有幾百號閒人要養,衣食住行都必須有排場!」李景隆又道,「不弄點產業,光靠那點田產,喝西北風?」
「可是這種聲音...他不好聽!」李至剛執拗的說道。
「這什麼生意?」李景隆奇道,「就是聽曲吃飯喝酒的地方,你以為是做皮肉生意?呵呵!」
李至剛又看看屋內華麗的擺設,「到這就吃飯喝酒?」
「你呀,你這輩子不但不會享受,連花錢你都不會!」李景隆笑道,「有錢人喜歡什麼?你琢磨琢磨?有錢人就喜歡派頭,喜歡私密,喜歡被人當成祖宗那麼伺候!」
「我還跟你說!這地方是不接外客的!」李景隆又道,「想進門?沒人引薦,不在櫃上存個萬八千的壓根就進不來!」說著,又道,「這裡面陪酒的女子,以前可都是教坊司調教出來的專門給達官貴人唱曲的歌姬.....尋常人再有錢,人家也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