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伯謙卑的跟著朱高熾的腳步,急道,“下臣身負兩國邦交之重擔,夜不能寐!”說著,又拱手道,“殿下,還請給安南一個自辯的機會,上次我安南三江安撫使陳恭肅截殺大明軍兵一事,乃是他一人妄自所為,安南上下一概不知啊!”
朱高熾打量著驛館之中的陳設,笑呵呵的一言不發。
“知曉此事之後,我安南國主已把那廝奪官下獄,且讓下臣前來天朝請罪,我安南願意賠償大明”
“有誠意?”朱高熾忽然回身笑道。
阮南伯等安南使臣瞬間狂喜,“當然有誠意!”
“哦!”朱高熾拉著長音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進貢黃金五十萬兩,大象一千頭”
“”
頓時,阮南伯等人當場愣住。
黃金五十萬兩?
安南人就算把骨頭渣子都砸碎了,也湊不出來呀!
“怎麼,有困難?”朱高熾正色問道。
“這”阮南伯強壓著心中的憤怒,他如何能看不出來,對方是在調侃自己,但面對強權莫說是調侃,即便羞辱又能如何呢?
“有困難就說出來,給你們少點!”朱高熾又笑道,“四十九萬兩好不好!我大明是天朝上國,不跟你們在一萬兩萬上計較!”
阮南伯低頭,忽然猛的躬身,“殿下,安南一直以來對大明都恭敬有加?”
“恭敬?”朱高熾的口吻忽然變得嘲諷起來,“恭敬的話?會侵佔我大明廣西五縣之地?會截殺我天朝軍兵?”
說著,陡然喊道,“會拿我大明皇帝的話當放當耳旁風?”
“鄙國絕無此意呀”
“沒有?哈!”朱高熾冷笑道,“對外,你們說是安南的國主。可對內,你們擅改安南國號,稱什麼大越之族,大虞之朝。”
朱高熾的面色變得猙獰起來,“黎賊篡位,居然敢稱帝?是不是?”
“這”阮南伯無言以對,只能哽咽道,“殿下,到底如何大明才能寬恕”
“哎,這事我也說不算!”朱高熾忽然又變成了笑臉,然後指了下門外,“不知那位,你們可認識!?”
眾安南使臣回頭,呆立當場。
原來卻是先安南陳朝少帝的裨將,陳朝遺老裴伯耆面如寒霜的走了進來。
“阮翰林,許久未見?”裴伯耆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