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老頭即將發飆之前,祁著接著說道,“下官可以組織官紳勞軍!而且,每個月無論是柴米油鹽還是布匹皮革,都有供應,至於供應多少,兩位報個數即可”
話再明瞭不過了,要錢沒有,只有東西。
但你們吃不了朝廷的空餉,可以吃我廣東布政司的空餉。
假如你們練三萬人,你報四萬人出來,我就按四萬人的比例供應。
至於那些東西到底去哪了,我一概不問。
聞言,何榮跟張銓對視一眼。
“那些東西”張銓想想,“其實,用處不大!”
祁著猛的皺眉,心中暗道,“這老匹夫,貪得無厭!”
就聽張銓繼續說道,“想必你應該也聽著信兒,這次兩廣練兵,為的是對付安南!”
何榮也跟著說道,“這是遠征別國,可不是在我大明境內!將士們勞師遠征,甚為辛苦!”
“打仗打的是錢糧,錢為何在第一位,因為糧只能讓人吃飽,而錢能讓人血脈噴張!”張銓冷著臉,看著祁著,“後勤上的事,祁佈政看著來,相信你也不會讓咱們兩廣的子弟兵凍著餓著”
“另外!”何榮也看著祁著,“也不用你掏錢”說著,忽然一笑,“何某自問在廣東還是有些人脈的,一般的東西開開口就有人送了,也無需勞煩你”
“那他們要什麼?”祁著心中暗道。
“潮安,潮陽,揭陽三地產茶!”何榮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給老夫三十萬斤的茶引,充作軍需”
“什麼?”祁著的手一抖,驚呼道,“三十萬斤,那日後茶稅”
“自有張老摳幫你遮掩,怕個屁!”何榮冷笑。
“其實,兩位前輩也是沒辦法,才要跟您祁佈政開這個口!您要知道,就算他們是開國的功臣,可這麼跟您直接開口,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
忽然,李景隆在旁開口道,“祁佈政您是文官,打仗的事可能不清楚”
說著,他放下筷子喝口茶,“尤其是這等國戰!一旦徵安南,是要下宣戰詔書的!”
“下了詔書之後,我大明虎狼之師就不能如在緬地那樣了。想必您也知道,安南漢化極深,處處效仿我朝。”
“能少殺就少殺,那地方日後是要治的,不是要變成白地的!”
“而將士們遠征,是需要樂子的!”
李景隆嘆口氣,“不讓他們搶錢搶娘們,是不是得有隨軍商人跟著,提供可以讓他們樂呵宣洩心中殺氣的法子?”
“再說將士們得的戰利品,家信也總要有人送回家吧?”
突然,祁著心中有些作嘔。
李景隆的話再清楚不過了。
“糧餉就是糧餉”李景隆又道,“可這些額外的花費”說著,他頓了頓,“其實這些年,打仗都是這麼幹的!要麼鹽引要麼茶引,用這些當成錢給商人們!”
祁著沉思許久,“可!”
他也想好了,反正他這個布政司使就做到八月。至於虧空問題,那是下一任布政司使該頭疼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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