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很多要學,數術農業水利地理”
解縉在心裡苦笑,“日後大明朝的官,只怕沒那麼好當!”
想著,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那考生的卷子上。
看著看著,他不由得微微皺眉。
“字,差強人意!策論的開篇有些臃腫,既是白話文策論,就該開篇點題,引用那麼多聖人之言做什麼?聖人都他媽死了好幾千年了,他知道個叼呀!”
解縉心中想著,再看看那考生。
那考生因他在面前站著,心中越發的惶恐,遲遲不敢落筆。
“你從何地而來?”解縉低聲問道。
“學生遼東瀋陽衛”
“怪不得!”解縉一笑,“你食盒之中都是大餅,還有些蘿蔔,蔥,醬!”說著,又微微皺眉,“你也是舉人,何至於日子這麼清苦?”
“學生愚鈍,三十七歲才中了舉!”那考生慚愧道,“學生今年三十八了!”
“哦!”解縉明白了。
眼前這考生沒趕上好時候,剛中舉皇上就下令不許有功名的人再用名下免稅的特權,幫別人掛著田地謀私了。
不過,從這考生的回答之中,解縉也品出來了,眼前這位考生,是個知道迂迴的人,不是迂腐的書生。
“既是舉人,朝廷沒授田?”解縉再看那考生,袖子都磨毛邊了,手中的筆顯然也是用了許久,毛都有些不齊。
“瀋陽衛都是軍田!”那考生苦笑道。
“也是,那些丘八才不管你是不是舉人!”解縉搖頭。
他猛的想起一件事,遼東那邊秀才舉人本就少,前幾年有個舉人鬧著要朝廷本該授予的田地,結果被衛所的丘八衝進家,之家把那舉人掉在了大樹上,差點出了人命!
“怪不得皇上頂著莫大的壓力,裁撤九邊屯田之兵!”
解縉心中再嘆,然後又掃了一眼那考生的卷子,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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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他忽然聽到聲音。
扭頭一看,一個考生在嚼著煎餅。
“你是山東人士?”解縉問道。
“回學士,晚生是山東聊城人!”那考生趕緊起身道。
“坐坐!”解縉看看他,“山東一省的學子都罷考了,你是沒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