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現在管著暗影司在錦衣衛這條線,所以這聽說這事之後,並沒有聲張,私下看了一眼那摸行李的偷兒,然後馬上來稟告您.......」
不等郭官僧說完,啪的一下一張有些溼漉漉的抹布,直接呼在了他的臉上。
「公公?」
「就是說,現在有可能幫老王找到家裡人是吧?」樸無用低聲問道。
「是........是!」
「那你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去跟老王說去?」
「啊......啊?」
郭官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有些意外,因為眼前這位大太監和那位王總管,可都是欲除對方而後快的呀!
「毛毛躁躁!」樸無用又罵道,「你覺得你見了那偷行李捲的偷兒那事,能瞞過何廣義嗎?」
「楊順寶........」樸無用慢慢從梯子上下來,長嘆一聲,「不但瞞不住,還要成仇的!」
說著,又道,「人都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他能找到家人,是他的福氣!雖說咱們跟他不是一路人,可也沒有阻著人家骨肉分離的道理!」
最後,樸無用又重重說道,「你不是太監你不懂!我們
這些人,多惦記自己的親人,在這世上我們就只有親人........哎,說了你也不懂!」
「雜家就算跟他老王再不對付,也不會在這個事上折騰他!雜家還沒那麼下作!」
「去吧,跟何廣義去跟老王說去,記著啊,別鬧太大動靜了!」
郭官僧應聲去了,趕緊去找何廣義。
他卻不知道,當他的身影消失的時候,從大本堂那高大的書架之後,走出另外兩個太監來。
「若真是老王的親人,去看看來了幾口,安置在何處,多大歲數,品行如何,喜好什麼?」
那兩人無聲點頭,隨後再次隱沒在書架的陰影之中。
然後樸無用再次爬到架子上,小心的擦拭。
可又馬上頹然的一頓,心中猛的浮現出他的幹爺爺,最後交待給他的話。
「記著,在主子身邊當差,主子讓你動誰你才能動誰,主子不讓你動,就算有殺父之仇也不能動!」
「非但不能動,連惦記都不成!一旦惦記就會有各種小伎倆,主子最煩的就是底下人的小伎倆!」
「再者,你就算有再大的權利也只是主子的奴婢,而他們也都是主子的奴婢,奴婢只有一個主子,主子可以有很多奴婢。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
~~
「您先喝口茶.....」
「還喝他媽什麼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