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呀,大過年的過來?」趙思禮一瘸一拐的,很是不悅。
「侯爺,您的腿?」
「老傷犯了!」趙思禮捶著膝蓋,斜眼道,「大過年不在家過年,急吃白賴的什麼事兒?」
「南城的場子,讓錦衣衛的人給掃了!」樊光華低聲道,「連帶著還抓不了少人!」
趙思禮頓時皺眉,臉色更加不悅了。
「小樊,你覺得和我說這些合適嗎?」趙思禮開口道,「我知道,南城那些雜碎們都要按月給兵馬司上供,可這事我沒摻和過吧?孝敬給你們的銀子,我可是分文沒收的!」
他趙思禮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以前他閨女不是皇后,他還在應天府當差的時候,這些孝敬他不拿也得拿。因為不拿,上官不高興,手下的兄弟們也不高興。
他不拿,他就沒辦法做人!
官場上的事,歷來的都是先做人後做事。不管你多能做事,但是不會做人就是走不遠,非但走不遠還要被人孤立,最後只能灰溜溜的吃冷飯去。
可他趙家早就今非昔比,當
初他閨女剛和皇上定親的時候,他就已經和過去劃清界限了。再者說,他也看不上那些黑心錢了!
「卑職明白!」樊光華低聲道,「是兄弟們心中害怕....」
「害怕讓錦衣衛知道你們暗中包庇那些雜碎的事,把讓人給擼了給抓起來,所以讓你來跟老子這說好話!讓老子出頭救你們是吧?」
趙思禮冷笑,「做他孃的春秋大夢呢?哦,老子以前帶過他們幾天就要管他們一輩子,他們是我兒子?」
「這也是沒辦法,只能求到您這!」
樊光華更是一腦門子汗,沒做到這個位置的時候,整天連做夢都是盼,可真做到這個位置才知道是多麼不容易。.br>
還是那個道理,下面的事他這個領頭的要是太較真,那他這個官就沒得做了!下面人,他只能約束著儘量的不要太出格,偶爾殺幾隻太調皮不聽話的小猴子。
可是呢,下面的人一旦出事了,他這個主官也是難辭其咎。
「我問你,你拿了多少錢?」趙思禮忽然問道。
「卑職的為人您還不知道嗎?以前這個位置拿多少,卑職就拿多少!」樊光華苦笑道,「卑職也是一分都不敢多拿....」說著,拱手道,「侯爺,您知道卑職不是怕死的人,可是被錦衣衛給盯上了,卑職真是心裡頭....提心吊膽呀!」
「你呀,就是太實在!」趙思禮嘆口氣,「既然你墨守成規,一分沒多拿多佔,你怕什麼?」
「畢竟是兵馬司.....」
「他們又不是單孝敬你兵馬司了,巡檢司城防軍哪個落下了?」趙思禮冷笑道,「就算是錦衣衛盯上了又如何?你手下那麼多人,你應該知道誰是搭橋牽線的吧?應該知道,那些雜碎走的是誰的門路,才有資格給你們兵馬司送平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