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又蛄蛹兩下,“我病還沒好呢,想什麼?”說著,斜了夫人鄧氏一眼,“我說你這老孃們家家的,整天腦子裡想啥呢?不害臊?”
“我跟我自己爺們有啥害臊的!”鄧氏鑽進李景隆的懷裡,“嫁爺們圖啥!”
“去去,我還沒好利索呢哎你手涼”
~~
李景隆本以為是件小事,誰知何廣義的臉色卻很是為難。
“您說這個人,放不得!”何廣義沉吟道。
一聽這話,李景隆心裡咯噔一下,“御前掛號了?”
“那倒不是!”何廣義苦笑道,“而是這個王犢子涉及到的人太多。”說著,看看人來人往的窗外,低聲道,“他是管賬的!”
歷來出事最快的,就是管賬的。
李景隆眼皮動動,“這人還是要留一命!”
何廣義還是有些為難,“留命,倒也不是不行京倉案不像揚州,最多是倒賣糧食物資,藉著各種損耗撈油水,到沒有侵佔民脂民膏的事!”
“不過,就算能留他一命,這人也得流到緬地去!”
“嗨,能留命就行,管他去哪呢?”李景隆大笑,拱手道,“欠你個人情啊!”
何廣義撇嘴,這人情到底誰欠的,他心裡有數著呢!
這就是權力,兩人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就把一個本來註定要千刀萬剮的人,把命給留住了。
貪汙五十兩就是扒皮蟲草當稻草人的罪,七八萬塊銀元已是天文數字,足夠死一萬次的。
卻在二人口中是小事!
小權力服從於大權力,大權力服從人。所以人才拼了命往上爬,下面的給上面送錢,上面的給更上面的送錢
~
朱允熥收到錢了,還是一筆鉅款。
準確的說是廉政院對京倉案涉及的人犯,進行抄家追贓所得。
“京倉涉案三百多人,光現銀就一百七十多萬”朱允熥看著手中的賬本,“還不算京中的房產商鋪,城外的農莊,也沒算家裡的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