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藍春嘆氣,“你想多了!”
“咱們假設!”
“沒有假設!”
“你看你這人,假設有什麼不行的!”
“不一樣的!”藍春抬頭,看著朱椿的眼睛,“您看到的只是片面,而不是全部”
“哈!你這人呀,撒謊都不會,太老實了!”朱椿大笑,“片面什麼?什麼片面?你心裡無非是想說,當初你們沒辦法,不擁護著老三,老二上位的話,容不得你們這些武臣,對不對?”
“不對!”藍春搖頭。
“哪兒不對?”朱椿追問。
“親疏有別,遠近有分!”藍春道,“我們自然要護著三爺!”說著,看向朱椿,“這個道理,您懂的!”
“論近,我跟你也近,一個女婿半個兒,我是你藍家的姑爺。論近,的熑兒可是你的親外甥!”朱椿冷笑。
“不一樣的!”藍春又道,“不是一回事!”
“是呀!”忽然,朱椿長嘆,“我明白,真的不是一回事!”
說著他真起身,走到池塘邊,“孤知道你為什麼來,你也知道孤做了什麼,對吧?”
“王爺,人都有糊塗的時候”
“你這人不但不會撒謊,連勸人都不會勸!”朱椿苦澀的笑笑,“尋常人家可以糊塗,老朱家能糊塗嗎?”
“您以前不是這樣的”藍春嘴唇動動,“您怎麼就變成這樣?”
周圍,又是四一般的沉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朱椿的答案。
“不知道,可能是他逼的”朱椿抬頭,看著遠處,“孤從小就明白,身後沒有母族的支援,又不是嫡子,再加上孤的母族姓郭,所以孤就註定了不能有那個念頭!”
“在蜀地的時候,是孤一生最快樂的時光,無憂無慮,每日遊山玩水吟詩作對,醉心於竹林之間,悠哉樂乎!”
“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可誰知?如今成了光頭王爺。哈哈,孤做錯了什麼,孤得罪了誰?”
“光頭王爺也就罷了,閒雲野鶴吾亦所欲?可是呢,看看孤的兄弟們都是什麼下場!”
說著,朱椿的臉上佈滿陰雲,“孤好好一個人,猶如困獸,還他不媽不如困獸。而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一個小心翼翼的活著,連話都不敢說,整日提心吊膽,寄人籬下的廢材!”
“您”藍春回頭,看了何廣義一眼,而後繼續道,“您是有出路的,是您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