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穿著紅色緞子面帶四爪金龍刺球的翻領長袍,笑呵呵的坐在主位。
他的下首坐著三人,朱柏,朱栴,朱楩。
這幾位是目前大明宗室藩王之中,為數不多幾個正值壯年的藩王。其他人要麼在犄角旮旯的封地,要麼還小上不得檯面,要麼就是輩分不夠。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朱栴剝著手裡的蜜桔,信手掰了一半遞給朱柏之後笑道,“你小子居然也請客!”
“早就想請幾位叔父過來坐坐!”朱高熾和氣的笑道,“也沒個好機會!正好兒,昨兒剛下了雪,請幾位叔父過來賞雪!”
“雪有什麼可看的!”朱柏低頭,嘟囔道,“最煩的就是下雪!”
邊上朱栴微微皺眉,“十二哥,掃興了啊!”
“我實話實說而已,哪就掃興了?”朱柏哼了聲,“我本就不愛看雪,有什麼好看的,白花花跟孝布似的,看了晦氣。”
朱高熾尷尬,朱栴朱楩都是皺眉苦笑。
“你別介意,十二哥就是這個性子,好話不會好好說!”朱楩有些歉意的對朱高熾說道,“其實十二哥呀,最是好心腸!”說著,頓了頓,“以前父皇在的時候,就說十二哥是急公好義俠義心腸!”
聞言,朱柏一直陰沉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其實,我這人就是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不願意做虛偽小人罷了!對的事我要贊,錯的是事我就要說,不幹昧良心的事!”
說著,又嘆口氣,“這一點呀,我跟十五弟倒是很像,都他媽是直腸子!”
話音落下,朱楩和朱栴又是苦笑。
他們的十二哥經過這一年來的變故,心性其實有些變了,變得滿是哀怨。
朱高熾朝遠處看看,梅花林邊的亭子中,已經準備得當。
“幾位叔父,請!”朱高熾起身道,“咱們叔侄幾人,今日賞梅飲酒,敘敘家常!”
“喝酒就是喝酒,別整那些文縐縐的詞兒!”朱柏起身笑道,“今日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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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銅鍋裡湯汁翻滾,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