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雷你壓根就沒給他們!不是擔心他們不會用,而是擔心”郭官僧也開口道,“有跡可查!掌心雷都是鑄鐵打造,點燃之後投擲到引爆,都需要時間。萬一扔早了,會被踢走,扔晚了就爆在自己的手裡。”
“而且還有個最大的隱患!”說著,郭官僧上前幾步,盯著邵琳的眼睛,“掌心雷在使用當中,有時候會直接一炸兩半。而大明朝每一枚掌心雷都有編號,只要順著鑄鐵上的編號,就能查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時調給了誰?對不對?而據我說知,貴州那邊朝廷壓根就沒有調撥過掌心雷。”
“京師的巡防軍軍械庫,三日一清點,你也不可能有機會偷到掌心雷。”何廣義接著開口,“你說你偷了火藥?哼哼,我問你三大箱火藥一共有多少斤?”
“六百斤!”邵琳慌亂的應答。
“沒錯,是六百斤!”何廣義臉上滿是猙獰,“你說你螞蟻搬家一般的偷了六百斤火藥,你當我是傻子嗎?巡防軍的軍械庫,看守三天一換,你一天偷兩百斤,你當別人都是瞎子?而且三天換防,所有火藥火器當場清點,檢查無誤之後才能換防!”
“而且,你還搞錯了一個概念!”何廣義一想起被埋在土中活活窒息而死的兄弟們,就滿臉猙獰,“炸藥和火藥是兩個概念!”
“我”邵琳嘴唇劇烈的顫抖,大喊道,“我都說了,都是我做的,是我的做的”
“啪啪啪!”何廣義輕輕鼓掌,“小看你了,大刑伺候了你一晚上,你居然還能嘴硬!”
說著,忽然嘴角上揚,“你是邵榮的孫子據我所知,邵榮好像不只你一個孫子吧!”
“你”
“皇上!”何廣義轉頭對著朱允熥行禮,“洪武二十六年燕乾病逝,朝廷追贈為畢節城隍並隆重安葬。當時除了朝廷的賞賜之外,還有許多燕家舊日同袍送了厚禮,其中有義孫兩人聯名送了一隊鎮墓的銅獅還有輓聯”
說著,何廣義回頭,看著邵琳,“義孫?燕家的義孫不就是你嗎?兩個義孫,你在這,那個呢?”
“你你”邵琳跟見鬼一樣,抽搐著大喊,“你怎麼知道?”
“老子是錦衣衛!”何廣義拍拍的臉,“防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或許防不住,但要查你們,是頃刻之間的事兒!”說著,冷笑道,“我還知道,你邵家還有一支,一隻隱姓埋名!我現在是不知道他們在哪,我也不用你說,只要給我點時間,我都能把他們揪出來!然後一個個踩死!”
“可惡他把我的話都說了!”
郭官僧看著在皇帝面前,盡情表現的何廣義心中暗道,“這都是我該說的呀!人是我抓的,他的家是我搜的”
就這時,又聽何廣義大聲道,“從頭到尾,你的作用不過是一箇中間人而已。但你知道的,絕對比陳泰多。告訴皇上,到底誰給的火藥?”
“罷了!”
忽然,朱允熥開口,“朕不想聽!”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些線索,因為在見邵琳之前,他先見了胡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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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邵琳在內,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你既想遮掩,問也是白問,朕也沒那個耐心聽你胡扯!”朱允熥站起身,身影都些晃,“你說你久等朕不出來,就讓刺客們準備。那朕問你,可曾看見太子的車駕!”
之所以如此問,是因為六斤比朱允熥先走了半個時辰!
“我們沒見到太子的行蹤!”邵琳的聲音沙啞,“我以為他和你在一塊!”說著,他忽然瘋癲的笑笑,“知道你和太子一塊出宮的訊息時,我就想著要是把你們一起都殺了,多好!”
這次他確實沒有撒謊,刺客們確實沒見到六斤的行蹤,都以為太子和皇帝在一起。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六斤回宮時走的路和朱允熥回宮所走的,不是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