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低聲說道,“方府尹的意思,殺人償命”
“事出有因,酌情辦理。”朱允熥想想,“他雖殺人,可殺的是該殺之人,那周學正身為朝廷命官,又是國子監的學正,品性如此卑劣不該殺嗎?”
“那個”
見趙思禮欲言又止,朱允熥皺眉道,“還有什麼話,直接說!”
“是!”趙思禮低聲道,“應天府還說,畢竟是涉及到國子監,關乎讀書人的清譽。所以這案子,還是要壓下來”
“壓什麼呀?怎麼一出事就想著壓?”朱允熥怒道,“周學正為非作歹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讀書人的清譽?哦,他都死了,活人還要給他遮掩?”
“你去告訴應天府,無需遮掩,該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他都敢做,還怕別人說?天下悠悠眾口,是能遮掩得住的?今兒鬧的這麼大,當別人都是瞎子是聾子?案子就是案子,實事求是,莫做那些掩耳盜鈴的行徑。”
說到此處,朱允熥看向鄧平。
“臣在!”鄧平忙上前。
“傳旨給南書房,國子監祭酒,學辦等人督管不力。一律罰俸三年,降三級留任。那個死了的周學正是什麼功名?”
趙思禮在旁說道,“洪武二十七年的三甲進士!”
“革了!”朱允熥怒道,“所有功名一革到底!”
眾人心中一驚,革除功名也就是說周學正即便是死了也難逃被人恥笑,遺臭萬年的下場。
“歷年所有俸祿,全部追回!”朱允熥繼續說道,“還有他們家因為他身上的功名所減免的田稅,也一併清算。”
老爺子忽然開口道,“他有家眷沒有?”
“有!”趙思禮說道,“他喜好男風這事平日藏得極深,早已成家且有兩個兒子!”
老爺子緩緩的磕開最後一個活珠子,“他的兒子,不許參加科舉!”
“記住了嗎?”朱允熥看向鄧平。
“臣這就去!”說完,鄧平轉頭出門上馬。
“他孃的,敗興!”
老爺子罵了一句,扔了手裡的食物,站起身,“難得出來一次,卻吃了個大蒼蠅,真是敗興!”隨後,看看朱允熥,“走吧,咱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