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抱歉也要跟世子殿下抱歉,他是東家!”暴昭在一旁揶揄一笑。
“待會曹國公還要多喝兩杯!”朱高熾也笑道。
李景隆就挨著朱高熾坐下,“按理說殿下請客,下官該早早的到,可是誰知道瓦剌那使者忒難纏。”說著,轉頭對眾人笑道,“你們是沒見著,我下午去安頓他的時候,那廝簡直就是就是土包子進城,見了什麼都新鮮。這一路呀,哪怕是賣糖人的,他都恨不得賣兩根來嚐嚐!”
“哈哈哈!”眾人一陣大笑。
但同時,也都在心裡暗罵,“你個老狐狸!”
李景隆這番話,說的絕對是藝術。
首先對朱高熾口稱下官,以示尊敬。擺明了告訴朱高熾還有魏國公徐輝祖,挑刺的事以後沒我。
再對眾人說話用了個我,那是對其他人表示親近,大家是自己人。
“人都來齊了吧?”李景隆見桌上只有乾鮮果和點心,還沒上菜,開口道。
“稍等,還有一位!”朱高熾笑道。
“誰呀?”李景隆一愣。
“南書房行走,辛大人還沒到!”朱高熾微微一笑。
辛彥德?
李景隆心中一怔。
在座的都是南書房參贊大臣,按理說辛彥德這個跑腿的還不夠資格坐這,可朱高熾卻依舊請了,且跟著眾人一塊等。
“會做人!”李景隆心中暗道。
請不請是朱高熾的事,但既然所有人都請了,不請辛彥德,那就有看人低的嫌疑。所以朱高熾請了,來不來是辛彥德的事。可朱高熾帶著人在這乾等,也給了辛彥德天大的面子。
就這時,靠著窗戶的茹瑺笑道,“來了!”
眾人望向窗外,長街人流之中,辛彥德穿著半新不舊夾襖,手上拎著一個紙包,好像誰欠他錢似的,不情不願的朝這邊而來。
不多時,辛彥德上了三樓雅間。
朱高熾竟然主動站起身,“辛大人何以來遲呀?”
藩王世子居然主動迎接,饒是辛彥德六親不認,但也有些侷促。
拎著手中的紙包,“剛才在路上挑了點東西,所以耽擱片刻!”說著,附身道,“讓諸位大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