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朱高煦聲音都哆嗦起來。
他們是北地長大的男兒,馬背上的事從不含糊,可涉及到江河湖海,心中就有些沒底。
“瞧你那出息,我都不怕你怕了?”朱高熾笑看弟弟,“你去雲南好歹是在地上,雖隔著遠,可有書信往來家裡人心中也踏實。”
“我呢?他媽的茫茫大海,風高浪急。聽說海上浪頭起來,他孃的東海龍王都能淹死。這些年,多少人出海,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呸呸呸!”朱高煦叫道,“老大,不許說胡話!”
邊上的朱高燧已然是呆住了,老大要出海,老二要去雲南,那家中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放在以前,這是他做夢都能笑醒的美事兒。
沒了老大老二,家裡的好東西都是他的,爹孃也都是他的,他老三朱高燧就是家裡的老大。
可現在,驟然聽聞這些,他心中卻全是
嘴唇動動,半天沒說話,乍一發聲,發覺自己的內心慌得厲害。
“你們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我我一個人剩我一個人”說著,他已是帶上哭腔。
他們三兄弟,從小打到大,大哥沒大哥的譜兒,弟弟沒弟弟的樣兒,可是他們三個這些年從沒分開過。
朱高熾柔和的看著弟弟,笑道,“看你,多大的人了,動不動掉小臉子!”
說著,又看看雙手握拳的朱高煦,“方才我說了,咱們都是大明的臣子。君父有差,自然要全心侍奉不敢怠慢。”
“往後你們也都是大明的郡王,早些歷練不是什麼壞事。人都是要長大的,如今咱們都是爺們了,要有男人的擔當!”
“擔當個鳥!”朱高煦驟然喊道,“硬生生把咱們一家拆散,他安的什麼心?早知道如此,就該當他孃的什麼忠臣孝子?”
突然,外頭傳來一聲怒斥,“你說什麼混賬話?”
“爹?”
三人齊齊起身,看著外頭。
只見朱棣陰著臉揹著手,大步從外頭進來。
目光在三兄弟臉上看了一圈,然後看向朱高煦。
“你剛才說什麼?”朱棣走過去,低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