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身殿是朝堂,可以君臣相處,用之以禮。
春和宮是東宮,唯儲君可居住,朱棣從沒住過春和宮。
以前朱標在時,朱棣每次進京,都是在春和宮叩見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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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明黃色的琉璃瓦上折射,窗前的樹影更加婆娑。
微微有風,穿堂而過。
一身常服的朱棣,在宮人的引導下走出紅色的夾道,來到春和宮前。
奉天殿總管樸無用從宮中出來,行禮道,“奴婢見過燕王千歲!”
朱棣微微抬手,“樸總管無需多禮!”
“皇上口諭,您來了就裡面先做,皇上在忙,一會就到!”說著,樸無用閃身,給朱棣讓出一條通往春和宮的路來。
朱棣就一個人,緩緩前行。
不知為何,當雙腿邁過春和宮門檻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似乎有些近鄉情怯一般的忐忑。
不知為何,腦中的記憶一幕幕的紛沓而來。
早年間,他每次回京,都要來這先見太子朱標。每一次,當他走出夾道,邁過門檻時,都會看到朱標的身影,笑盈盈的站在宮門口。
“四弟回來了!”
春和宮還是老樣子,好似從朱標故去之後這裡就沒變過,裡面的一景一物都是那麼的熟悉。
朱棣剛進去,那張東宮太子的寶座就觸入眼簾。明黃色的寶座上,繡著龍紋的錦緞軟墊,應是有些舊了,所以上面的龍紋顯得沒那麼恢弘霸氣。
以前,見了他,朱標就坐在那兒和他說話。
很久以前,他還能做出一副好弟弟的樣子,恭敬的聽著。可是後來,漸漸的,當他看著朱標在那裡。他心中生出幾分別樣的情緒,為什麼坐在那裡的不是我。
那把椅子,坐起來是什麼感覺?
聽聞太子朱標的死訊,自己當時大概是歡喜多過悲傷吧?
忽然,朱棣狠狠的甩頭,把這些情緒甩開。
這把椅子明明離他很近,但是卻又是那麼的遙遠。
而且,如今面對這把椅子,他的心跳的很快。不是以前那種因為渴望而加快,而是心悸一般的加快。
他緩緩的朝前走,穿過前殿。
剛入後殿,脊背忽然感覺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