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中有一點朱允熥也算是看透了。
攛掇五王聯盟的人,絕對沒打好主意。他要的絕對是,朱家這些龍子龍孫自相殘殺。
這文士是誰?挫骨揚灰,也不解心頭只恨!
“莫非?”朱允熥心中暗動,“五王聯盟從朱孟烷口中說出來,專輯說是一個文士聯絡竄連的,卻不知道這五王之中,誰是首腦?”
“不過想來,答案雖不中,但也不遠!”
想到此處,朱允熥對門外道,“傳,何廣義來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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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已是千里之外。
江南酷熱之時,北方還尚未清爽。山巒疊嶂之中,小河蜿蜒清澈,緩緩流淌,在山間穿梭。
水流遇到石頭,便會幻化成涓涓細流或者一條條小溪,水花與石頭撞擊,發出悅耳的聲響。
小河邊,有個帳篷。
燕王朱棣,與一個黑衣文士,相對而坐,手握棋子面色凝重。
朱棣手持黑子,棋盤腹心之中有條對方的大龍眼看就要成勢,而他自這邊,也有條大龍呼之欲出。他現在手中這一子,不知是該先堵死對方,還是拼死一搏,放在自己這邊。
“恁磨嘰!”對面的黑衣文士不耐煩了,盤著腿坐著笑道,“千歲您,何時也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了,你不是一向棋風大開大合,橫掃千軍嗎?”
朱棣捏著手中棋子,“觀棋如人,以前年輕時本王喜歡速戰速決,狹路相逢勇者勝。但如今年歲漸長,如此局面不得不慎重!”
“慎重最是無用!”文士笑道,“既然已落子,就總要分出勝負。你狂風暴雨也好,你潤物無聲也罷。對方都是要贏你,棋如人生,一旦落子,必須要分出勝負!”
朱棣一笑,手中的棋子扔回盒子中,“下個棋這麼多說法,不下了!”
文士笑道,“棋可以悔,可以重來,但人間事則不可!”
“就你這和尚話多!”朱棣看看對方,然後道,“這些日子哪去了?回來之後又弄這麼不倫不類的!”
文士頗為不雅的用手抓頭,大笑道,“千歲莫非忘了,我可是見不得光的。早就是死人一個,若對外人露出真容,恐怕連你也連累了!”說著,忽然手上用力,竟然直接把頭髮抓了下來,露出鋥亮的光頭。
原來,那是假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