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士,下官看來,殿下的攤丁入畝,絕不是隻是鳳陽施行那麼簡單!”出宮的夾道上,方孝孺對劉三吾說道。
後者微微一笑,“這是自然,這位殿下是我等看著長大的,他可不是心血來潮之人!”
“事是好事,但必定困難重重!”方孝孺憂心道,“說不定,天下洶洶!”
“陛下和殿下,豈會怕了這些洶洶?”劉三吾笑道,“往日,你我曾盼著殿下為賢君。可現在看來,殿下未來只怕是和賢字,沾不到一起了!”
“是呀,有時候殿下冷臉的時候,像極了陛下!”方孝孺也露出笑意,“為君而言,王者之相。對天下而言,略有苛刻!”
“慎言!”劉三吾道,“哎,若殿下所說之攤丁入畝推行天下,才是真的苛刻!”
“苛刻官紳,寬於百姓,不正合了孟聖那句,民為貴嗎?”方孝孺負手道,“若當真有推行天下那天,方某願卸了這清貴的差事,為此德政巡查御史!”
劉三吾不解,“地方上的事,你不清楚,何必趟渾水?”
方孝孺笑道,“下官,頭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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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和這些臣子們說攤丁入畝之事,就是先給他們一個訊號。然後從他們的表現中,看誰到底真的能用,誰幫不上手。
見過朝臣,王八恥捧著厚厚一摞奏摺進來,放在御案上。
朱允熥一邊御筆批覆,一邊開口問道,“曹國公來了嗎?”
“來了,在外面候著呢!”
“傳!”
稍後片刻,李景隆覲見。
“臣”
“無須多禮了,你先坐著,孤批完這些和你說話,叫你來是有好事,有件事孤信不過別人,只能讓你”說著,朱允熥抬頭時,忽然一頓,“你怎麼了?”
李景隆低著頭,有些害臊般坐在圓凳上。還算俊朗的臉上,半邊臉都是青的,儼然是被人給打了。
“你怎麼,烏眼青了?”
“臣!”李景隆委屈道,“讓,媳婦給打了!”說著,大聲道,“殿下,你可要給臣做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