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之中,不只趙寧兒一個女人,盼朱允熥歸來,如坐針氈。還有個,地位有些低下,卻一心都撲在他身上的女子,妙雲!
進殿之後,朱允熥居中坐下,王八恥拿著梳子,小心翼翼的給他梳頭。
“殿下,奴婢斗膽,往後您再出門,千萬帶上奴婢!”王八恥一邊梳頭,一邊哽咽的說道,“軍中那些粗漢,笨手笨腳,都不會伺候!”
“知道你忠心!”朱允熥閉著眼睛,開口道,“可是軍國大事,閹人不得參與!”
王八恥趕緊請罪道,“奴婢多嘴,奴婢知罪!”
這時,樸無用從外面進來,“殿下,錦衣衛指揮使何大人到了,在外邊候著!”
“傳他進來!”朱允熥睜開眼,擺手道,“你們都下去!”
王八恥帶著宮人們,叩拜之後,緩緩退下。同時,錦衣衛指揮何廣義,躬身進來。
“臣,參見太孫殿下!”何廣義叩首道,“臣,先恭賀殿下,赫赫武功!殿下提王師行滅國之戰,必將銘記史冊,千古流唱!”
“起來吧!”朱允熥一笑,上下打量對方許久,“你什麼時候也會說好話哄人了?”
何廣義拱手笑道,“微臣一向口舌蠢笨,這些話也是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臣想著,若是殿下聽著好,下次出征,也帶上微臣!”
“你這是看別人立戰功眼紅了!”朱允熥笑道,“把你錦衣衛的差事做好,不比戰功差!”
“臣,銘記在心!”何廣義正色道。
朱允熥勾勾手指,“讓你做的事,都做了嗎?”
何廣義上前兩步,“回殿下,按您的吩咐,秦藩,晉藩,燕藩那邊,都已經選送了閹人和宮女。”說著,頓了頓,“淮藩那邊,臣親手挑選的!”
巡視關陝軍務之時,有些事讓朱允熥心中生疑。有了疑惑,就要查到底,現在查清楚,總好過日後措手不及。
“秦晉二藩那邊,不必打探什麼訊息,更不要記錄藩王隱私。”朱允熥開口道,“按照檢視一下,二藩府中,是不是有別有用心之人!”
“臣明白!”
“至於淮王,燕王那邊,事無鉅細,一併報來。奏呈,經你之後送於孤處,不能有第三人看到!”
說著,朱允熥站起身,揹著手踱了兩圈,“淮藩那邊,如何?”
何廣義馬上說道,“回殿下,下面人奏報。自淮王就藩開始,每日都是讀書寫字,並無異狀,也不和外人來往。就連治下的地方官,都甚少召見。”
“淮王也不愛宮室,美人,用度簡樸,常救濟窮苦士人,普通百姓。六月間淮王請蘇州大儒,赴淮安講學,士子隨意旁聽,並用他自己的錢,建了一座書院!”
“淮王不愛奢侈,不喜鋪張,王妃有孕時,下令免去王田三成糧租,又派人興修水利,於運河邊,開墾良田!”
“淮安城中,淮王賢德之名,廣為傳頌!”
朱允炆打小,就在賢字上下功夫。到了封地之後,拉攏人心要做個賢王,也合情合理。可是不知為何,越是合情合理,朱允熥越覺得有些不太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