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胡惟庸兩個案子,涉及到了幾萬人,就是這麼來的。
“不可能!”周德興嘴裡喃喃的說著,心裡還有些不甘。
何廣義上前一步,小聲道,“昨夜,太子妃薨了!”(hong死的意思)
嘩啦,周德興再也站立不穩,雙腿一軟栽倒,手臂打落桌子上的瓷器。
“汪汪!”獅子狗受驚,衝著何廣義大叫起來。
“咱要見皇爺,咱有話說和皇爺說!”周德興雙眼無神的唸叨著。
太子妃都死了,可見皇帝震怒到什麼地步。他和皇帝認識一輩子,他覺得應該還有生機。
“皇爺說了,不見您!”何廣義淡淡地開口,“不過,皇爺還有話讓下官轉告您!”
“什麼話?”周德興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跟咱認識一輩子,打了一輩子仗,咱啥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別的事,咱都能容。這些年參你縱容家奴賣私鹽,私鐵,虐打礦工田戶,侵吞田畝的奏摺十幾封,咱都容了你。”
“可這事,你是往咱心頭插刀子。挑撥咱的孫子,讓他們窩裡鬥?你也是有兒孫的人,你尋思尋思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你是咱的老夥計,可是咱現在還沒死呢,就開始找新主子了,你對得起咱嗎?於公,於私,你都不仁不義,不忠不敬。”
“換別人,咱不說這些,直接殺了滿門了事。可是咱念在當年的情誼,給你一個體面。你自己了斷,體面一點。咱給你周家留條種兒,做個富家翁!”
何廣義一口氣說完,周德興軟軟的如爛泥一樣。
“老侯爺!”何廣義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慢慢的把裡面的粉末倒在桌上的酒盅裡,“下官送您上路,純的鶴頂紅,您老一點罪都遭不著!”
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武人,看著青花瓷的酒盅,滿眼恐懼。蒼老的頭不住搖晃,渾身顫抖。
“咱,咱要見皇爺,咱和他是同鄉!”
“侯爺,皇爺還交待了下官幾句話!”何廣義拿著酒盅蹲下,“皇爺說,你當年也是好樣的,一人一馬一刀在亂軍中七進七出的猛將。年輕時候腦袋掉了都不吭聲的爺們,別老了之後在小輩面前丟人。”
說著,舉起酒杯,“侯爺,您體面的走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生中那些刀光劍影的畫面在腦中閃爍,卻抓不住任何的定格。
周德興顫抖的伸出手,可是怎麼也抓不穩那個酒盅。
“侯爺,晚輩得罪了!”何廣義說完,直接把酒灌進了周德興的口中。
“老爺!”周家的僕人們發出一聲驚呼,就要上前。
但是,突然之間身後傳來鏗鏘的腳步聲,一隊隊錦衣衛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