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解縉讀完,嘆息一聲,“張大人,張統領純孝,令人唏噓。晚輩和張玉統領乃是至交,家中老父遠在江西,亦心有所戚。不如張大人也進京,一家團聚,豈不遠超現在骨肉分離”
張玉臉上神色變換,忽然一伸手,直接從解縉手裡搶過信,怒道,“這不是小畜生的筆跡!”
“是我寫的!”解縉笑道,“張統領口述,晚輩提筆!”
“小畜生又不是不會寫字,怎讓你代筆?”張輔怒道。
“這個潤色!”解縉笑道,“晚輩替張統領潤色一番!”
鐵鉉在一旁緊繃著臉,心裡已經笑出聲。
解縉這廝,實在是壞到了骨頭裡。人家張玉和他們文武有別,張輔根本不知他們來北平勞軍,這封信分明就是解縉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杜撰出來的。
這人,是真壞,可是膽子也是真大。
但是這招,或許還真他媽好使!
解縉沒事人一樣笑道,“張統領託晚輩帶來的年禮,都在驛管之中,晚一點晚輩給您送到府上去!”
“不必了,張家會派人去取!”張玉心中惱怒,臉上沒有好臉色。當著這麼多人,你一封信已經殺人不見血。若是讓你進了張家門,豈不是
“張統領純孝,送回的年禮都是珍貴之物。”解縉直接開口唸道,“都是平日太孫賞賜的。蜀錦十匹,蘇綢十匹,太湖珍珠兩匣,寶刀一口,鐵甲兩副。”說著,解縉頓了頓,“其中,一副虎骨膏藥,最是珍貴難得,乃是宮中御醫所制秘方,對舊傷最有好處!”
“哼!”張玉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
“莫非,張大人不滿意?”解縉正色道,“這膏藥乃是御製之物,專門供與萬歲使用。是皇太孫感念張統領的純孝,特從太醫院要來了十副,給張大人使用。張大人,難道不感念天恩嗎?”
張玉一頓,半晌低頭,“請謝大人,代張玉叩謝太孫殿下厚恩!”
“殿下仁德,施恩不圖回報。不過張大人,身為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當時常念之,感之!”解縉又道。
“解探花,果然才思敏捷!”朱棣在旁笑道,目視解縉,“牙尖嘴利!”
“燕王謬讚,臣愧不敢當!”解縉傲然一笑。
朱棣微笑點頭,酒也不喝了,帶人轉身就走。
“你膽子真大!”他們走後,鐵鉉小聲道,“張輔哪裡寫信了?那年禮去哪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