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朱棣心中一狠,笑道,“既然殿下抬愛,臣就讓張輔隨駕在側便是!”
這裡,他打了一個埋伏,只說了張輔,對於張玉隻字未提。
“如此甚好!”朱允熥笑著把朱棣扶起來,笑道,“不過四叔,一人不夠,孤還要一人!”
剛站起來的朱棣身子一晃,心中惱怒幾欲當場發作。
只見朱允熥依舊是滿臉的笑容,“聽說四叔身邊有個叫姚廣孝的幕僚?”
“他怎麼知道?”朱棣心裡咯噔一下。
“那姚廣孝法號道衍,聽說是天下佛門中傑出的人物。”朱允熥笑著回頭,看看朱元璋,“皇爺爺欽賜了中都原來皇覺寺為龍興寺,既然是皇爺爺欽賜,就是天下第一大寺,可是那邊還缺一個主持。”(朱元璋曾經出家的地方,現在安徽鳳陽的景區)
“既然道衍和尚精通佛法,乾脆讓他去做主持吧!”朱允熥再回頭,看著朱棣,“若是覺得中都太過偏遠,應天府唐代古寺大佛寺中,也還缺一位主持。”
“這小娃是要斬斷我的左右手嗎?”
朱棣心裡冷笑,面上依舊恭敬,躬身道,“回殿下,那道衍和尚不是臣的幕僚,只是客居在北平古寺之中。臣來京之時,他已雲遊四方去了,臣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說著笑了笑,“不過既然太孫抬愛,若是他回來,臣自會轉達!”
“真不在?”朱允熥笑問。
朱棣搖頭,“真不在!”
“不在就算了!”朱允熥笑道,“四叔且坐。”隨即,壓低了嗓子,小聲道,“四叔,欺儲君,也是欺君!”
朱棣剛坐下,差點再次站起。
“諸位繼續。”朱允熥卻看都沒看他,回頭對殿中群臣笑道,“剛才燕王和孤說玩笑話,諸位不必當真。”
一個插曲似乎就這麼過去,以燕王服軟賠罪為結局。
可是殿中的氣氛,卻再也熱烈不起來。
方孝孺看看坐在皇帝身邊的朱允熥,隨後和劉三吾的目光相對。
二人的眼光中,含義都是一致。
燕王桀驁,恐非國家之福。
而武人勳貴那邊,伸長脖子看熱鬧,看到結尾不免覺得有些乏味。
景川侯曹震在藍玉耳邊說道,“殿下還是心軟了,怎麼不直接發作他!膽包天了,敢對太孫不敬!三爺要是不給他臺階,看他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