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慶頓時呆滯,神情惶恐。
“你是夠無能的,居然讓下面人架空了!”
這就是本地人當本地官的壞處,很容易就能架空外來的官員。如果外來的官員和他們同流合汙,那就皆大歡喜。如果外來的官員不夠強勢,又不是他們一路人,張善這樣的知府就是例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善一個知府到了這個地步,也是他自己的能力問題,怪不得別人。
“決口的河堤上有多少民夫?”朱允熥想了想,繼續問道。
“兩千人,都是臣親自在城中招募的百姓。”張善開口說道,“當時臣答應這些百姓,每人每天六個制錢的工錢,完工之後每人一斗米。可是這錢,這糧,臣到現在也沒拿出來。”
“如果有人有錢,多久能堵上缺口?”朱允熥問道。
“臣不敢說多久,但是臣可以保證,絕不再讓撫河二次決口!”張善說著,又是一笑,“臣知道臣有罪,難逃國法。臣早就和家裡交待了後事,請殿下容臣用待罪之身,為撫州的百姓做些好事。”
朱允熥轉頭,看著袁文慶,冷笑開口,“看到沒有,張善雖然無能,但是起碼他心裡有擔當,敢認!而你們一群小人。”
“臣”袁文慶急道,“臣馬上親自督辦”
“晚了!”朱允熥扭頭,不去看他,“孤給過你們機會了!但是你們浪費了!”
說著,朱允熥對何廣義說道,“錦衣衛何在?”
“臣在!”
“即刻逮捕李泰張文義,查清他們的齷齪行為,封存家產!”
“喏!”
“至於這位袁藩司。”朱允熥冷笑兩聲,“國有國法,一省的藩司孤不能說殺就殺,最終如何還要皇爺爺聖裁。”
“殿下!”袁文慶大驚失色,喊道,“臣冤枉,臣真的只是失察呀。殿下給臣一個機會,臣和常家是姻親,臣的侄女嫁入了常府。”
“帶走!”朱允熥怒道,“這個時候還攀關係!”
“殿下!”
袁文慶還在大喊,卻被幾個錦衣衛直接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