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喬鈺扯了扯她爸的褲管。
喬江南低頭看閨女,這一看也很意外,還有人?他與媳婦同時蹲下來。
看這樣子,能這麼躲藏的定是逃難人。
四人都非常默契的不說話。
喬爸喬媽小心的把壓著那人身上的東西拿掉,把他扶起來才知道,小夥子的右小腿受了很重的傷。
人坐起來又隔得這麼近,喬鈺看清楚了,小夥子十六七歲樣子,雖一臉髒兮兮,仍能看出很是眉清目秀。
出於醫生的職業習慣,蘇美玲很自然的去檢視小夥子的傷腿,“讓我看看。”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用嘴型在交流。
君澤雙手按住小腿,搖搖頭,很是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三人。
揹著大包小包,衣裳破損蓬頭垢面,看著是像要逃出城的難民,可城裡剛過去了一輪大肆的殺戮,這三人是如何倖免?
君澤不放心,推開要給他處理傷口的手,抿著唇不發一言態度很堅決。
“你不想活啦?一旦惡化,腿廢掉事小,搞不好小命也得丟掉。”
蘇美玲手極快的捲起他的褲腿,酒精消毒、敷藥粉、撕紗布包紮,一氣呵成。
不情願都不行,又不能大聲鬧,君澤只能繃緊那根弦,手正好放在身上的刀柄位置,想著情況不對立馬出手。可就那麼一會兒,人家已經幫他包紮完。
包紮好之後,喬鈺見他嘴唇乾裂,拿出水囊遞過去,結果這小子又是搖頭,抿著唇並不願開口。
不識好人心!還能給你下毒不成?喬鈺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再給。
這會他喝了,誰慣他的毛病!
緊接著喬鈺又是給他小蛋糕又是餅乾的,還好在空間裡裝包時候知道把包裝袋拆掉然後用牛皮紙包,不然這時候都沒法拿出來給人吃。
還是照例,一包裡拿一個先給他試毒!
距離城門方向近,不宜說話,喬江南與君澤比劃著手交流起來,他指了指城門,然後攤開手掌,另一隻手用兩根手指作走路狀。
君澤想了想點頭,意思是他能走得動,然後又做了個等的動作。
也對,等天完全黑了下來,然後摸近城門口,一鼓作氣衝出去,喬江南是這麼理解的。
君澤的意思是再晚些城牆上和城門口的守兵到時間吃飯就會離開一部份,剩下的人越少,能逃掉的機會越大。
估摸著有半個多小時吧,城牆上的守兵下了一隊,城門口的也只留下兩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後,喬江南又拍了拍媳婦的肩頭,揉了揉女兒那亂糟糟的頭髮,拿上自個的揹包,然後慢慢的走向城牆邊,準備貼著牆摸索著過去。
喬江南拿著西瓜大長刀打頭,君澤隨後,緊接著是喬鈺。
蘇美玲拿著女兒給她準備的彈簧刀,殿後。
君澤的傷腳是扶著牆勉強能拖著走,喬鈺還發現他有武器,是從腰間抽出的一把短匕首。
不會真打起來吧?
打起來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