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送回去了嗎?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季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慌了。
她臂彎裡的柏尼細染也懵在原地,明顯沒預料到過今天會有這一出。
感覺到一直箍著自己的那隻胳膊鬆動了一下,而後轉為僵硬,柏尼細染神『色』一頓。
她眸光中閃過一絲厲『色』,反手便奪過了那隻匕首,隨後猛地掙開束縛,轉身便扎向了對方的心口!
季暖並不能感受到身邊的危險,可她的腦子已然沒了反應的空間。
她只能僵愣愣地看著寧佑的目光由疲憊無助轉為驚慌。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張大了嘴哭喊者什麼。
看口型似乎是“小心”。
小心麼……
小心什麼。
她的心思都用去感受寧佑背後那人的一切了。
……可這麼長時間,她未能聽見他一絲呼吸聲,也不能感受到他身上一絲生機。
漫天的痛苦就像『潮』水一樣將她捲走,又把她溺入海中。
壓力將她湮沒,也讓她難以呼吸。
她這是千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絕望。
季暖的唇角湊起一抹蒼白的弧度,隨即眼睛便被糊住。
是將掉而未掉的眼淚。
確切地說,她想哭,而自己的腦子根本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哭要怎麼哭。
很傻比。
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極其模糊,季暖看不清,便想走近一些。
腿上一軟,她便踉蹌了一下。
也因為這一下,那把匕首才沒有刺穿她的心口,而是偏了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