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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1 / 3)

這次瓊娘回到王府,因為怕那位王爺又似別館時半夜入人房中, 她昨晚特意跟娘親睡到一處房間。

但是這王爺許是挨過了刀筆吏敲打的緣故, 這次請她入府, 顯然變得規矩多了。雖然曾派人送冰搖扇, 可並無露面打擾。

對此,瓊娘很滿意,主家跟僱來的幫傭當是如此。

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 王府門前就有下人們潑水灑掃了。

瓊娘也起得老早, 督促各位廚子開始切菜、過油、備料。而她自己開始洗手備菜,去做各桌的主菜。

京城每年都有外省的官員入京,這開府宴也是可大可小。原本就是培養人脈的宴席, 人家給不給面子赴宴,權看這入京的官員前途怎樣, 是否招萬歲爺的眼緣。

而這個琅王,雖則貴為王爵,但是他先前因為軍資的事情,與儲君不睦,那是滿朝文武皆知的。所以雖然接了帖子,可是大部分官員都是打算只備一份禮, 所謂禮到人不到, 過了臉面就行。

這樣一來, 雖然琅王府早早就開了府門迎客, 可是日上三竿, 門前的車馬也是寥寥無幾。

不過琅王的好友盧卷倒是早早來了,一進門便笑著問琅王:“王爺這是怎麼了?急匆匆擺宴,你這樣臨時遞送帖子,倒叫人措手不及,恐怕大部分人早有安排不能赴約啊!”

楚邪倒是不介意人來的多少。他在江東散漫慣了,與京城的官員並無太多牽涉,只覺得若是不來也很正常,聽了好友的調侃,他懶洋洋道:“本王開府,與民同慶,若是空了桌子,便將這衚衕周遭的商販鄰居請來過過油水,免得本王日後來了興致當街策馬,有人不念鄰裡之情,去府衙告狀攪鬧。”

盧卷聽了哈哈大笑,覺得全天下,也只有楚邪能這般的灑脫不羈,看淡名利。可惜那太子的心眼太窄,居然跟這樣的散人過不去,最後到底是激得世外散人起了性子,特意一路上京來給太子添不自在。

“其實你若能請來太子,保管全京城的官員也不請自來,到時只怕你府上備的菜色都不夠用。”

楚邪勾了勾嘴角:“太子殿下恐怕天熱心焦,吃不下東西啊!”

盧卷聽了這話倒是心領神會,二人此時在湖中涼亭裡,四面環水,倒是不怕隔牆有耳,只管暢言道:“王爺您囑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將那書生安置在了我京郊別館……不過太子的膽子能這麼大?居然敢撤換試卷,李代桃僵?”

楚邪攏著眼兒道:“太子爺應該也是臨時起意。原本皇上有意讓本王入考監主持科考。想必太子得了信兒,覺得這養人的差事給本王似有不公,便暗自埋了眼線,準備換卷給本次科考的江東子弟,到時本王便要戴上扶植親信,科考舞弊的帽子了。”

盧卷笑了笑道:“可惜,他沒料到王爺你突然折返江東,這差事換到了他的頭上,既然人手已經排布好了。他不如做個順手人情,聽說這次恩科前三甲,皆是京中旺族子弟,也不知私下裡許了太子什麼好處?只可惜被換卷的舉子們,一朝寒窗苦讀,辛苦寫下的文章,卻被他人重新謄寫,署上了別人的名字。”

楚邪喝了口茶,望著湖水,心裡想到:這太子其實也是幹點人事的,不然那寒門舉子一朝金榜題名,接下來就該是洞房花燭夜了,到時新娘子出不得門,他豈不是無宴可吃?

二皇子劉剡這時也到了王府。琅王聽下人稟報便起身相迎。待得劉剡到了涼亭,便笑著問:“你們二人在聊些什麼呢?可被我攪了清局?”

盧卷也不隱瞞,便笑著說:“正跟王爺說起這次科考被替卷失了頭名的可憐舉子呢?叫……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尚雲天。”

劉剡也替那叫尚雲天的舉子惋惜,又問楚邪:“那舉子看了頭甲狀元貼出的文章是自己的,便寫了狀子,要去宮門口敲鼓告禦狀,王爺你怎麼及時發現,將他攔下了呢?”

楚邪當然不會說,當時他人在江東,生怕這舉子突然娶妻,是以暗中派人跟蹤著他。

若非這般,也不會發現竟然有人想要暗中殺害這書生,將他推入河中。他的手下心善,出手及時將那倒黴蛋救下,並將此事告知於他。

京城裡恰好出現了兩件雷同的軼事。據說兩位落榜的舉子因為心氣不順,先後投了護城河自盡,害得城門護衛連著幾天下河摸屍體。

最後這些護衛們巡邏時看見有書生模樣的人在河邊晃蕩,便幹脆拉進衙門裡關幾天,免得再有投河的,撈起來傷風感冒、勞民傷財。

楚邪將這兩件事聯絡到一處,立刻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些貓膩,便加派人手繼續跟著這書生。

待得這位舉子出街看到了街口護欄貼的頭名文章時,便鬧著告禦狀。而楚邪聽聞了手下報告之後,也一下子豁然開朗。

大沅朝的這位儲君做事,真是藝高人膽大,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他除了表示佩服之餘,也想好好籌劃下,給太子爺添添堵。但是這事,他不好露面,便讓朝中無職的閑人盧卷出手,將那書生妥善地保護在京郊別館裡。

可笑的是,新郎官都憑空消失了,那小廚娘還滿嘴的胡言,說著自己不日便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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