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珠走後, 梁明哲便帶著趙承佑出了房門在世安苑苑中的花園裡閒適漫步, 二人走了一會兒之後來到了一個水榭涼亭。上面已然擺放好了茶具與棋盤, 旁邊的火爐上的水壺裡的水已經沸騰, 顯然這裡的一切是提前準備好的。
梁明哲引著趙承佑坐下,親自給他泡茶斟茶,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著格外的賞心悅目, 一杯熱茶在這嚴寒刺骨的冬日頗有一分適當美妙之感。
兩人寂靜無話的品著茶, 半晌之後梁明哲才舒適的眯了眯眼開口道:
“佑弟這次東南之行, 雖說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朝廷眾多耳目, 實則看在眼裡的也不少。”
見趙承佑面上神『色』無波,梁明哲放下手中精緻瓷白的茶盅嘆了一口氣, “昨日我下朝時碰到了禹王, 他……提起了你。”
梁明哲說的有些遲疑,心裡也『摸』不準小舅子與司徒紹有多深的交集,禹王此人梁明哲雖然面上走動的不少, 但若論交情卻是不深。畢竟曾經他身體不好的時候尋常很少出門, 與那些皇族貴胄世家名門的子弟接觸的也是少數,禹王還是他近兩年來出入朝堂之後開始有了一些交際。對於禹王透過他想打聽小舅子的訊息, 梁明哲心裡疑慮甚深。
趙承佑聽罷眉目微微向上挑了挑, 臉上卻一絲驚訝之『色』都無,語氣平淡的回道:
“哦?問我何事?”
滿不在乎的語氣讓梁明哲聞之有些無奈, 他搖了搖頭又道:“倒是未曾說何事, 不過是問問你何事有空一起出去跑馬。你啊, 雖說如今你還未出仕,按說禹王與你之間並無利益關聯,只是……”
說著頓了頓像是猶豫著措辭又道:“禹王此人並不像表面那般簡單,佑弟若是與之相交,須得多留幾個心眼才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大魏燕京的娛樂的活動不在少數,其中跑馬便是一項,只是尋常都是貴族子弟之間邀約相熟之人一起玩樂,若是不熟悉誰會主動邀約,便是邀約了也不得不讓人多想,顯然禹王此次的舉動在梁明哲看來便顯得有些唐突。
梁明哲這幾句話說的有些語重心長,若不是趙承佑是他的小舅子,他是不會這麼直白的對他說出這些勸誡的話。只是他卻並不知曉趙承佑早已知曉禹王不簡單,並且早已私下裡打過兩次交道。
趙承佑笑著回了一句:“姐夫放心。”之後又突然啟口問了一句毫無關聯的事情,
“皇上已經開始理事了?”
趙承佑雖然是猜測的語氣,但是其中卻有八分的肯定之意。
梁明哲被他這個轉折太大的問話弄的楞了愣,片刻反應過來先是驚愕,半晌之後又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方才回道:
“不錯,然卻還未臨朝。”
梁明哲身為寧國公世子如今在朝中領了一份閒散差事,雖說沒什麼事情可做,但是對於朝中的一舉一動他了解的遠比趙承佑多知道的要深的多,這種家世底蘊人脈的差別不是趙承佑所能比擬的,趙承佑自己也是很清楚這個事情,是以才會很直白的開口詢問梁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