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方姨娘帶著四小姐來了。”
錦語從門外腳步輕速的進來對田氏稟告道。田氏聽罷,原本和兒女談心時候的好心情立馬沒了,臉上的喜『色』笑意也隨之淡了下來。
“方氏還是多年如一日的準時。”
田氏諷刺的嗤道。
可不就是準時,專門撿著方氏心情不好的時候來看笑話,趙婉珠的親事在侯府已經不算秘密事,方氏此行來者不善,趙婉珠想到這臉『色』難看起來!作為女兒不好說父母長輩的不是,但是對於父親冷淡母寵愛方氏,縱得方氏與趙婉青在三房興風作浪與田氏為難之事,趙婉珠心裡很是不忿!
田氏帶著趙婉珠從偏廳來到正堂坐下,讓趙承佑先留下來休息一會兒。
方氏雙手託著腰腹挺著肚子,由著丫鬟和趙婉青雙雙小心翼翼的扶著跨過門檻進了屋子,方氏雖然有孕在身,卻仍然身姿妖嬈,除了挺著的肚子,身材仍然沒有走形,精緻嫵媚的臉上反而因著孕期多新增了幾分母『性』柔和,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有味道,方氏悠悠緩緩的走到田氏跟前兒笑著說道:
“給太太請安,”
“見過母親。”
庶女趙婉青弱不禁風似的給田氏見過禮之後也不等田氏出聲,便緊張的退到方氏身邊扶著生母方姨娘,田氏見狀眉頭緊皺了下來臉『色』微冷,她自認為作為嫡母,也算是寬厚的,至少從來不會磋磨她們,只是沒想到如今放任出了白眼狼。
坐在田氏右下手的趙婉珠也瞧見了趙婉青這番無禮的動作,她側轉抬頭看到母親難看的臉『色』,她臉『色』也隨著不好了起來,想到這個庶妹,今年已經十三歲了,雖然長相我見猶憐楚楚動人,實則心思最多,自小養在方氏身邊,也學足了方氏的心『性』。她以為巴著侯夫人陳氏,就能對抗田氏,卻看不清歸根結底她還是三房的女兒,趙婉珠有些惋惜的了搖了搖頭。
方氏沒有屈膝彎腰,仍雙手撫『摸』著肚子笑意溫柔的對田氏道:“太太恕罪奴無禮,只是奴身子如今愈發的重了,三爺垂愛,太太仁慈,免了奴的問安,但是奴不敢託大……”
不敢託大,早先是誰請安的時候能躲就躲的!
田氏對她看似恭敬實則炫耀的言語有些不耐,又是炫耀得三爺寵愛,又是炫耀能有孕,田氏心中膩歪極了,說的好像她沒生過孩子似的,再者田氏從來就不稀罕趙志禮的寵愛,左右她是正房太太,該有她的體面尊重她得到就行了。
自田氏有了一雙兒女之後,對於三房的庶出子女根本就抱有無所謂的態度。何況有陳氏在,三房往後能從侯府分出來的財產也是微乎其微,三房財源大頭還是田氏的嫁妝,田氏再怎麼賢惠也不可能拿出嫁妝來養丈夫與妾室生的庶子女。
“既然知道身子重,就多待在院裡休養,無事就不要出來晃動了。若是老爺的子嗣出了事,這個罪過誰擔?”
方氏被田氏這番話噎了一下,太太這話是在咒她嗎,霎時方氏的臉『色』有點僵,想習慣『性』的出聲反擊,趙婉青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方氏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吸了一口氣又臉『色』笑開道:
“太太說的是,奴也沒別的所求,只盼著這胎能平平安安給爺添個哥兒,以後能給爺和太太承歡膝下呢。”
趙承佑在側廳聽到正堂說話的動靜,特別是方氏說要讓即將出來的孩子承歡膝下時,她是動了要將孩子養在田氏膝下的心思。
呵。趙承佑嘴角噙起了一絲冷笑。
只是不知道這個主意是方氏自己想的,還是陳氏的授意。
田氏顯然也聽出來了方氏的意思,果真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方氏什麼樣兒的人,田氏最清楚不過,若真是心裡恭敬她,那三房倒是太平了。
這是想將孩子養在她的膝下了,田氏對方氏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她又不是沒有兒子,嫡子過兩年都可以娶媳『婦』了,到時候她都能含飴弄孫了,誰有那個功夫與耐心去教養庶子,方氏又憑什麼認為她田氏會記下這個庶子。
為了女兒的婚事,田氏最近已經心力交瘁,也不耐煩和方氏打太極,直接對方氏嗤道:
“方姨娘放寬心,我已有佑哥兒承歡膝下,若你真能為老爺添個哥兒,你放心,我必定稟明老爺讓哥兒養在你身邊,到時候與青姐兒一道在你膝下承歡。”
“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