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夏霜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婆子蹲下身,伸手放在夏霜後腦勺上,無奈道:“不管我們是張喬還是夏霜或者是寧若清,等待我們的結果早已註定,現在我們不過是在做已註定前的掙扎而已。我已經坦然接受結局,我希望你也能坦然面對的等待你的結局。”
“不是的,不是的……”夏霜搖頭喃喃自語,她說的坦然接受不是這個意思。
她是希望張婆子能放棄過去,不再一味勸導她跟著故事走。
張婆子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所說的坦然面對是讓我不再勸導你,讓你自己隨心所欲走。可是夏霜,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隨心走,其實也是已經註定好的事。如果聽我的規避那些即將發生的事,或許會得到不是註定的結局。”
夏霜無力的靠在一旁的假山石邊,張婆子的話不無道理。原文劇情已是註定的劇情,如果新劇情結局也是註定。
那她這一輩子跟田野中那位稻草人有什麼區別。
可是規避那些該發生的風險,真的會得到新的人生嗎?
會不會結果還是一樣,只是過程不同罷了。
夏霜沉默不語,看著地上陽光折射的影子。花草樹木剪影很美,一抬頭看到卻是殘肢。
樹木雖然園林修剪才會以美好的姿態面對眾人,大家沒有見過它們野蠻生長的形態,便固執的認為那些樹木原本長相就是如同園林師傅修剪那樣。
夏霜此刻就如同這些園林,張婆子是它修剪後的結果。她為了不讓沒被修剪的夏霜能夠不走她對老路,決定親自當修剪人。
夏霜看似柔軟,實則性子倔犟。張婆子考慮到夏霜的軟弱,卻因為這二十年來沉默忘記當年的自己性子有多倔犟。
夏霜不信命,可當她看到二十年後的自己,又不得不相信命運不可改變。
現在的夏霜還無法接受,因為她骨子裡還是不信命。
夏霜想起那日和沈瀲去田野看稻草人。
當時沈瀲用稻草人暗喻夏霜是田野裡的稻草人,一輩子只能在田野鄉間裡。
當時夏霜一笑了之,因為她自認為有上帝視角,對於書中這些人並沒有真的把她們當成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她不認為自己的田野中的稻草人。
現在想想,張婆子是二十年後的自己,那她看現在的夏霜不也是當時夏霜在田野裡看沈瀲時的心態。
‘不,不能成為田野中的一動不動的稻草人。’
夏霜雙手握成拳頭,良久之後,緩緩抬頭頭和張婆子對視,目光堅硬地說:“抱歉,我做不到。儘管我承認你是以後的我,可我還是做不到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裡。”
見夏霜如此態度,張婆子急切道:“我不是別人,我就是你。”
“可現在我們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這話讓張婆子陡然一驚,從始至終她都把夏霜看成自己,想要挽救自己。她忽略了,兩人現在是在同一時空,年老的軀體和年老的靈魂怎麼能夠勸慰當初稚嫩的自己。
張婆子淚如雨下,伸手拉出夏霜的雙手,兩人肌膚已經真切觸碰,這代表著她們就是完完全全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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