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瀲慶幸夏霜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不懂事,可又難過她如此懂事。
要與別人分享所愛之人,這得有多大的包容心,換做是自己。沈瀲想了想,她肯定做不到。
沈瀲每天起早貪黑學管家之術、學詩詞歌賦這些都是為了不成為那個一輩子只做一件事的稻草人。
她不要和別人分享夫君,也不要嫁給一個平平無奇、毫無功績名聲的普通人。
所以,她不是很能理解夏霜會如此平靜接受。
她應該鬧、應該哭、應該要威脅、應該要做出行動,可她卻如此平靜,這讓沈瀲覺得匪夷所思。
彷彿現在在她面前的夏霜跟在哥哥面前的夏霜完全是兩個人。
“你真的接受哥哥娶妻這件事?”沈瀲試探性詢問,她不相信世上有那個女人甘願和別的女人分享夫君。
不難過那是假象,可難過又能怎樣。
難過就能改變讓沈降不娶妻,難過就能改變讓皇上不下旨。
沈家和黎家聯姻是有社稷利益,黎郡公不傻,皇帝不傻,沈降不傻,夏霜又豈會傻。
夏霜不是不想掙,而是怕沈降會處於兩難之中,她珍惜跟沈降的緣分,貪戀沈降給她的安全感。
這是一場置身在溫柔鄉的美夢,要學會享受,何苦提前撕開美夢。
耳畔風聲呼嘯而過,夏霜秀髮和衣角隨風而起,凌亂的碎髮擋住夏霜的視線,她伸手撩開被風吹亂的碎髮,說:“沈瀲,你相信我們的生活其實早已被註定嗎?”
“什麼?”沈瀲一臉不解。
夏霜看向不遠處依舊屹立不倒的稻草人,它那張大大笑臉在萬里無雲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純真,像田園童話。
可在雷電交加的下雨天,它的笑容看起來猙獰、兇惡,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