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徐福的消失之地,尼伯龍根的入口。
在嬴政操控著王恪的身子與徐福進行戰鬥期間,嬴政刻在徐福靈魂裡的印記愈發清晰明瞭起來。
現在,他能夠透過靈魂印記準確地定位徐福消失的地點,只要徐福沒有變成完全體的龍,那刻在他靈魂裡的印記就永遠不會消失。
一開始的時候,王恪在去拿天問劍途中,偶遇上杉繪梨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屠龍,可能就像玩格鬥遊戲一樣,看見了,然後就邀請了,正好她又答應了。
一切,都沒有道理可言。
他們二人身穿潛水服,王恪在前,快速地往徐福消失的地方游去,繪梨衣的眼中充滿了對這次冒險旅途的期待,這種興奮和刺激的感覺,她也只有在很多年前,第一次接觸到格鬥遊戲的時候才感受到過。
第一次,總是那麼讓人難以忘懷,刻骨銘心。
繪梨衣襬動著雙腿,勉強才能跟在王恪身後,因為王恪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她眉頭一皺,看著越潛越快的王恪,索性抓住他的腳踝,讓他帶著自己一起下潛。
王恪一手握著天問劍,向海下潛水本就有些不便,再加上為了照顧繪梨衣,他已經減緩了速度,現在繪梨衣又像小孩子似的抓住他的腳踝,頓時讓他哭笑不得,心道早知道就不帶這麼個小累贅了。
轉念一想,他索性將天問劍遞給繪梨衣,示意繪梨衣拿住天問劍,他再抓住繪梨衣的手,全力向海下潛去。
不到一分鐘,王恪帶著繪梨衣,已經來到了徐福消失的位置,再往下一潛,他們眼中的海洋世界忽的消散不見,天地顛覆,日月倒轉,山河變遷,大海沉底。
“呵......這裡就是徐福的尼伯龍根了。”
王恪和繪梨衣浮在海面上,周圍是一片汪洋的大海,黑如濃墨,冷如死屍。
在大海中間,有一座巨龍屍骨圍繞的荒島,荒島中間,立著一個巨大的龍頭骨架,龍頭骨嘴微微張開,朝著死寂的天空,似在哀怨地怒嚎。
忽然,大海猛烈地震動了起來,海面開始翻湧,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宛如海嘯般向著王恪和繪梨衣席捲而來。
王恪明白,這一定是徐福察覺到了闖進尼伯龍根的他們,他想要藉助尼伯龍根的力量,製造出海嘯將他們消滅。
黑如濃墨的浪潮越卷越高,越卷越高,仿若一座從地表連線至天穹的橋樑,覆蓋了整片天空。
詩詞歌賦裡的亂石穿空,驚濤拍岸都不足以形容此時巨浪滔天的宏偉壯觀,那是海洋之神的手,要將這兩隻擅自闖入的螻蟻捏碎碾殺。
饒是王恪,也不得不讚嘆一聲,他開啟熔漿形態,略微用力地抓住繪梨衣的手,“繪梨衣,做好坐過山車的準備哦!”
繪梨衣忽然掙脫開了王恪的手,王恪不解地回頭,只見繪梨衣瑰麗的深紅玫瑰色瞳孔中,緩緩燃燒出一雙散發著璀璨金光的黃金瞳,冰冷,無情,淡漠,沒有摻雜絲毫情感的黃金瞳。
繪梨衣握住天問劍的黑龍頭柄,和王恪一樣莽夫式地向前揮出一劍,只是她的一劍顯得輕飄飄的,沒有力量,沒有質感,但在她身前,隨著她輕飄如羽毛落下的揮劍,翻天的巨浪瞬間分成了兩半。
這種震撼無比的畫面,哪怕是征服了天下,見識廣博的嬴政,也不禁目瞪口呆。
“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麼人!”嬴政驚歎不已地問著腦海中的靈魂王恪。
“哼哼,沒見識了吧,政哥兒,就說她不會是累贅的!這是傳說中的高危言靈·審判,我也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言靈審判,真是恐怖如斯!”
此刻的繪梨衣仿若將要審判世人的神明,她手握天問劍,低著頭哼著歌,目光好像穿透了黑色的巨浪,穿透了掌控著海洋之力的神,穿透了藏身於荒島之中的尼伯龍根之主,徐福。
本以為藉助尼伯龍根世界力量,能夠輕易擊殺這兩名闖入者的徐福,此時卻駭然了起來。
他可是成為了次代種的純血龍王!為什麼會接二連三,接二連三的生出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他不明白海浪為什麼變成了兩半,不明白在他眼中卑賤的螻蟻們,為什麼會擁有這種曠古爍今的偉力!
但繪梨衣不是螻蟻,她是掌握著審判之力的月讀命,她是代表天國懲罰世間的使者!
浮在海面的繪梨衣向前邁出了一步,隨著她的邁步,冰冷的海水開始凍結,形成一條虔誠的冰路。